從關進屋子起,嘶吼尖叫就沒聽過,聽著就讓人膽寒。
陸淼淼秀眉顰了顰,雖不贊同,但仍然溫和道:“她現在雖然性子有些不好,但不吃飯怎麼行呢?大爺還有十天才回來呢,難道要餓她十天?出了事,怎麼辦?”
婆子們面面相覷,少吃頓飯,能出什麼事?陸淼淼也不再多解釋,只溫聲催促道:“快送進去吧,出了事,誰都落不了好。”
柳媽媽一把把陸淼淼拉到了後面,看著裡面防備道:“大奶奶離遠些。”
等陸淼淼站到了後面,柳媽媽才摸出了腰間的鑰匙,誰知房門剛才推開一點,紀春蘭就猛地沖了出來,披頭散發,衣裳淩亂,像個惡鬼一樣直直對著陸淼淼撲了過去,“你個賤人,用不著你假好心!”
從陸淼淼出現在門前的那一刻,紀春蘭就趴在門口聽外面的動靜。
聽到往常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下人恭維陸淼淼,也聽到了她們對自己毫不掩飾的鄙夷,這一切都怪陸淼淼,都是這個賤人作的,如果不是她,這些人都已經死了,自己還是紀家的天,永遠的天!
“都怪你這個災星,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紀春蘭太過癲狂,靠得最近的柳媽媽李媽媽差點制不住她,後面的幾個婆子也紛紛幫忙,五六個人才勉強把紀春蘭給制住了,被五六個人給死死拽著,紀春蘭還是呲牙瞪目看著陸淼淼,好似要生生把陸淼淼給咬死一般!
陸淼淼捂著嘴,瞪大眼驚恐地看著紀春蘭,似乎已經被嚇傻了。
而此時本該裡面本該空無一人的屋子,從窗外快速跳過了一抹紅色身影。
幾個媽媽用了吃奶的勁兒才將紀春蘭也制服了,推壤著把她重新鎖了進去,當銅鎖再次落下的那一刻,所有人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天吶,夫人真的瘋了!
柳媽媽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微微喘著氣,看著被嚇傻,還沒回神的陸淼淼道:“大奶奶,您看到了吧?已經瘋了。”頓了頓又道:“您放心,她身子好著呢,餓兩頓不打緊,等她不鬧了,我們自然會給她送飯的。”
陸淼淼眨了眨眼睛,又呆愣片刻,這才回神點頭。
拒絕了媽媽的好意,陸淼淼獨自回了梧桐院,夜色已濃,枝丫上都掛了紅燈籠,夜色中紅光點點,倒比白日添了許多不一樣的風情,陸淼淼腳步悠閑,輕松愉快地打量起夜色中的紀家,再不看就沒機會了。
…………
房門早已緊鎖,紀春蘭還是站在屋子裡直直的看著,眸色詭異到讓人膽寒,像是一頭喘著粗氣的兇獸!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月兒根本不會想到出門,如果不是她,自己今天也不會受到這樣的侮辱,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她!
都是因為陸淼淼這個災星,都是因為她!
狠狠咬牙,憤怒已經扭曲了所有理智,轉身從箱子裡翻出來一個牌子,取了東西後,徑直走向了裡間,扭了扭花架上的月觚,牆體向兩側移開,露出一條漆黑的甬道,紀春蘭毫不猶豫的走了下去。
片刻後,雲橙無聲地從房樑上跳了下來,墊著腳扭了扭月觚,輕巧的跟了下去。
早在下午時,周明澤就把周靜月和媳婦一起送去了自己郊外的別院,一個人留下來收拾東西,驟然聽到內院發生的事情的時候,周明澤也大駭了,這個女人真的是瘋了,她居然想把所有人給殺了!
幸好早把月兒給送走了。
這些年,周明澤暗地裡至少把紀家掏空了一半,紀春蘭不出門,外事只能周明澤打理,包括大部分的生意,周明澤有著極大的權利。一個下午的時間,周明澤把能挪的現銀都挪走了,只是,心裡依然有些不甘心。
紀春蘭信周明澤,但最重要的幾間鋪子,手牌都握在她的手裡,只能取用,並沒有放在自己這裡。
若是拿了那幾間鋪子的手牌,自己能挪的錢至少翻一倍。
心正不甘之際,耳邊突然傳來輕敲聲,周明澤猛地回頭看向一面牆,那雖是一面牆,卻是連線自己屋子和紀春蘭屋子的暗道,那個暗道只有紀春蘭和自己知道,當初修暗道的那些工人都已經走的走,散的散了。
紀春蘭來了?
周明澤先想到的是她下午做的瘋魔事,她已經瘋了,不要理她了。
扭身就往外面走,卻在門檻那裡停住,腳怎麼邁都邁不出去。
若是拿了牌子,能得好多錢呢……
到底財帛動人心,周明澤咬了咬牙,回身。
作者有話要說: 恩,下一章陸淼淼防範失敗,真掛了,本文正式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