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唐雅竹親自從老宅帶來早餐,熬了兩個多時的肉粥,每一粒米都熬得爛爛的,香糯可口。
病房裡卻只有宮邪一人。
她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不禁蹙眉,“白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宮邪坐在沙發上氣定神閑看報紙,“在衛生間。”
唐雅竹更不滿了,“你讓她一個人在衛生間裡?她肚子大了,出事怎麼辦。”
宮邪已經習慣媽媽逮住機會就數落他了。
折起報紙,宮邪,“她在拉臭,不讓我在邊上。”
唐雅竹:“……”
門拉開了,宮白扶著門框,看看宮邪,再看看唐雅竹,扶著大肚子,“我感覺……好像要生了。”
肚子裡一陣一陣抽痛,她的眉間摺痕越蹙越深。
“哐當——”
宮邪猛然站起來,撞到了面前的茶幾,上面一個玻璃煙灰缸骨碌碌滾到地上。宮白看了都替他疼,他的腿撞到茶幾邊角了。
男人面色蒼白,額頭冷汗直冒,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實力演繹了“手足無措”這個詞。
唐雅竹有經驗,連忙過去扶著宮白,“羊水破了?”
這距離預産期還有六呢,家夥迫不及待跟媽媽見面嗎?
“應該是。”宮白聲音帶著顫意。
唐雅竹對宮邪喊道,“傻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叫醫生啊!”
傻兒子……
宮邪深吸口氣,終於邁出鄰一步。vip病房的服務周到,不到一分鐘,婦産科那邊的大夫就過來了。
確定了不是普通陣痛,而是真的要生了。
接下來就是慌亂的腳步聲伴隨著孕婦的呼痛聲,可謂兵荒馬亂。一聽到宮白喊痛,宮邪就渾身僵硬,無措到極點,不停在醫生面前強調,“她在喊痛你沒聽見嗎?”
醫生:“……”聽見了。
唐雅竹看不過去了,拉住兒子的手臂,“你別幹擾醫生。”
移動病床不斷往前推,宮邪的手一直抓著宮白汗津津的手,浸了汗水的手滑溜溜,他快要握不住了。
她的額頭也是不斷冒汗,很痛吧,一定很痛。
宮白瞥見他被嚇到毫無血色的臉,勉強擠出個笑容,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別害怕,白很快就跟我們見面了。”
眾人:“……”
這個既視感,就好像宮爺是即將生産的孕婦,而宮白是冷靜陪伴在旁的家屬。
宮白被推進産房,護士將宮邪攔在外面,“家屬請在外面等候。”
宮邪不撒手,非要進去。
最終,眾人拗不過他,讓他換一身綠色無菌服陪同入內。
換好一身無菌服的宮邪剛走進産房,便聽見宮白一聲揪心的尖叫,他一下腿軟,差點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