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白抽空在果盤裡拈了顆棗子,丟進嘴裡,繼續畫。
“你別亂動,不然我又要重新找角度。”宮白畫得一點都不專心,嘴巴叨叨個沒完沒了,“我保證把你畫得帥帥的。”
“哎呀,你在軍營裡站軍姿都幾個時不動一下,就當自己是站軍姿了。”
“宮爸爸,作為模特,你要有點專業素養,ok?”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哈哈——”
“誒?”
“你不問我想到什麼事嗎?”
宮邪嘴角微動,“你讓我別亂動。”
“噢。”宮白微微頷首,“話沒問題啦,你不吭聲,我一個人話很沒趣。”
宮邪:“……”話癆一枚,沒人回應也能自言自語得很嗨。
不過,他還是順從地問出口,“你想到了什麼?”
宮邪抱著畫本笑得前仰後翻,還打了嗝,笑得不出來話了。她扶著桌邊,眼睛裡滿是揶揄。
“你知道裸模嗎?”宮白緊跟著補充,“就是那種脫光光,只遮蓋重點部位,給畫家當模特。”
宮邪突然預感到不好,“你想什麼?”
宮白捂嘴,似乎不好意思出口,但她在宮邪面前慣常不避諱,心裡想著什麼便什麼,字典裡“害臊”兩個字都被她刪除了。
“我們下一次也試試吧,你脫光光,我給你畫畫。”
宮邪暗道了聲,果然如此。
想也不想,他擺明態度,“我拒絕。”
宮白低頭在紙上畫了幾筆,勾勒出男人立體的輪廓,微凸的眉骨,深邃的眼,挺直的鼻子,線條峭薄的唇,一筆一劃,用盡心思。
聞言,她筆尖稍稍頓了下,“為什麼呀?”
“不為什麼。”
“可是我想讓你當我的模特。”白式口頭禪又來了,我想……
但凡是她想要做的事,他無一不滿足。
宮邪扭回頭,眼睛裡泛著幽邃的光。宮白偶一抬頭,對上他目光,剛準備開口告訴他不許動,他便輕啟薄唇,“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腦補一下,他渾身赤裸,而她目光緊盯著他的身體,他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堅持幾秒。
“什麼控制……”宮白不解,要問出口,話出口一半,她倏然福至心靈,懂了!
她霎時露出赧顏,氣勢軟軟地橫了他一眼,舉起畫筆指揮他,“誰讓你動啦,轉過去!快!我要在午飯前畫完!”
宮邪悶聲笑了,聽話地側過臉。
男人如金毛犬一樣溫順,宮白感到羞窘的同時,甜蜜、幸福、溫暖也一同侵佔了整顆心。
時間滴答流淌,宮白收了筆。
“好了!大功告成。”
宮邪站起身,活動自己僵硬的脖子以及四肢,瞥見她明豔動饒臉,他坐在這裡一個多時不動值得了。
宮白大方把畫給他看,獻殷勤地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她繞到他身後,給他捶背捏肩。
雪白的紙上,男側顏沉靜,琉璃般剔透的眼睛注視著某一處,那樣的專注,狹長的眉一筆筆勾挑出來,逼真分明,五官更是達到了十二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