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吃完了一頓比午餐還豐盛的早餐,賀蘭瑨手撐在桌邊站起來,烏黑的眼眸幽深,“我先走了。”
又是這句話。
昨晚他說完這句話,不是也沒走嗎?
宮小白摸不清他現在想的是什麼,在她明確表達了自己的現狀後,他怎麼還能心平氣和跟她坐在一起,看她吃飯。
她對他的瞭解果然不夠透徹。
宮小白目送他下樓,自己也起身下樓。
“你又要幹什麼?”
鳳皇現在一見她往墨家的方向走就止不住憂心。以她現在的身手,甚少有人能打得過她,可即便如此,他仍擔心她會遭墨槐的毒手。
“我猜,昨晚那一頓恐嚇過後,墨槐肯定會第一時間去看一眼我的軟肋,確認他們是否安安好。”宮小白站在墨家後門外的一棵楊樹下,躲在粗壯的樹幹後,“我只要跟緊墨槐,沒準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找到他們。”
當然,這是最完美的方式。
如果不能,她就要將墨家所有的地方都翻個遍。
等了將近一個時辰,一輛簡陋的馬車從後門牽出。這般不起眼的馬車,放在普通人眼中,絕對想不到裡面坐著墨家的家主。
為了不引人懷疑,墨槐連隨身的近衛都帶的很少。
宮小白尾隨著馬車,一路到了郊外的幽蘭別院,這裡是墨家的私宅之一。
他們被關在這裡嗎?
宮小白不想打草驚蛇,剛要隱退,不知聞到了什麼濃鬱的花香味,猝不及防彎腰幹嘔了一聲。
“誰?!”已經走進前院的墨槐又退了出來,看見了扶著牆壁幹嘔的宮小白,眼中大駭,“你!”
宮小白蹙眉,壓下胃裡湧起的惡心感。
媽的,她已經對墨槐厭惡成這樣了?看到他就想吐?
既然被發現了,宮小白也不打算隱藏了,他帶的人不多,而她也知道親人藏身的地方,何不趁機跟他算舊賬?
宮小白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意念一動,手裡已經握了柄長劍。
“墨槐,你欠我的,早就該還了。”
墨槐的黑衣近衛舉起鋒利的刀劍一同刺向宮小白,她一人敵眾,遊刃有餘,將他們刺傷踢飛,唯獨沒有痛下殺手。
束發的銀簪掉落,宮小白身後的墨發隨風飛揚起來。
她此刻,才真正宛若地獄的殺神。
“該你了。”她冷笑。
兩人在院子裡打了起來,墨槐這些年潛心習武,身手自然不凡。
宮小白捂住胃部,那裡不斷翻滾,讓她止不住嘔吐。
鳳皇不能對墨家的人出手,見她有些不敵,他憂心不已,但幫不了她。
驀地,一男子閃身到她身邊,攬住她肩膀,將她帶到一旁,雙目直視墨槐,“墨家主,你這是做什麼?”
墨槐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太子,及時收起殺氣。
“太子殿下誤會了,我在與侄女比試。”他腆著臉扯謊。
宮小白怒瞪他,“誰跟你比試?”
吼完一句,她立馬被喉嚨口翻湧上來的惡心感刺激到,“嘔——”
見狀,賀蘭瑨臉色一變,捏起了宮小白的手腕,兩指搭在她脈搏上,眸色沉了沉,“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