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個虯髯大叔又過來了,原來是邀請他們騎馬。
宮小白眼底湧起了躍躍欲試,她小聲跟宮邪說,“我想騎馬,我們去騎馬吧?”
“你會騎馬?”
剛問完,他就想起來,她在拍《七國列傳》的時候有騎馬的戲,他還親眼看過,她騎得非常棒,不用現場的馴馬師傅指導,也不用替身。
宮小白揚起眉,“我騎得可好了。”
她可是領兵打過仗,比他騎的還要好。
關於墨長辭的那段記憶翻上來,她忽然愣了下。然而,很快被宮邪的動作打斷,他抱起了她,高高舉起放在馬背上。
他緊跟著翻身上馬,坐在她身後。
“我怕你太野了,一眨眼就打馬快跑不見了。”他的手臂從她腋下穿到前面去,握住了韁繩,抽打了下,馬兒踢了踢蹄子,向著廣闊無際的遠方跑去。
宮小白只需要安然地坐在他懷裡,望著前方。
她還想打馬狂奔呢,全泡湯了……只好扮演一對痴情的私奔情侶,啊,這是要去闖蕩江湖嗎?
馬兒越跑越慢,宮邪卻不再揚鞭,任由它慢走著。
宮小白想起了他的話,他剛剛說過,怕她一眨眼就不見了。
“你很怕我不見了嗎?”
“當然。”他回答得毫不猶豫。
宮小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好在他在她身後,無法看見她現在的神色。
那天早上,她坐在屋頂想了很多,鳳皇也跟她聊了很久。
他問她要回去嗎?
她當然要回去,她母親和弟弟還在苦難中,不知遭受著怎樣的折磨,她為人女,為人姐,怎麼能獨自過著天真無憂的日子。
這樣的事,無論是墨長辭,還是宮小白,都辦不到。她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毫無感情的物品。
可是,鳳皇告訴她,回去之後,她便再也回不來了。
第七重塔已經開過一次,就像第六重塔裡起死回生的東西,世界獨二已經是難得,怎麼能奢求第三次機會。
如果,她選擇回去,就意味著放下這裡的一切,意味著放棄宮邪。
這麼多天,她糾結痛苦的事情就是這個。她想盡可能給他留下最美好的回憶,又怕回憶太過美好,讓他無法接受失去她的痛苦。
這份痛苦是雙向的。他失去她,同樣意味著她失去他。
“宮邪,我要是不見了,你會找我嗎?”
宮邪輕笑,想起了什麼,說道,“你又要上房頂了嗎?告訴你,蒙古包的房頂不能上,搞不好會塌下來。”
住在小鎮院落的那段時間,他每次找不到她,她都坐在房頂上,他都養成習慣了,屋子裡找不到人,他就抬頭望一眼,準能找見。
宮小白撲哧一笑,笑中帶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