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往外走,唐雅竹還一邊唸叨,“回去一定要燒香拜佛,感謝佛祖保佑。”然後,拉著司羽的手說了好幾聲謝謝。
司羽心虛地應著,心說您還不如感謝您兒媳婦兒保佑。
——
房間裡徹底安靜,能聽見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
不用再偽裝,宮邪利落地翻身側躺,看著身邊的人。有幾天沒見了,好像又瘦了點,不是讓她好好吃飯,按時睡覺嗎?
他擰了擰她鼻子,低嗔,“肯定沒聽話。”
宮小白沒回應。
宮邪蹙眉,握住她的手,小手熱乎乎,手腕處的脈搏跳動清晰,每一下他都能感覺到。
“為什麼還不醒過來?”他輕聲在她耳邊說。
宮邪低低嘆氣。
“我知道,你肯定在生我的氣,不想理我,所以遲遲不願意醒過來。”
“對不起,是我先違背了給你的承偌,我答應過你,會保護好自己,平平安安回來見你,我沒有做到。”
“小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老公在跟你道歉。”
“不想知道我給你準備的驚喜嗎?你說過,最喜歡拆禮物的感覺,這次我給你準備了很大一份禮物。”
宮邪執起她手,一根根吻著她手指,眼角凝了滴晶瑩的淚。
所有人都沒在他面前提過,但他能想象到,她在得知他死亡訊息時,有多麼的無助和悲痛。她是他捧在手心裡養大的,沒吃過什麼苦,哪怕到了軍營,他也是盡力護著她,給她打掩護,能讓她多一分鐘的快樂,他就給她十分鐘……
可是這一次,他惹她傷心了。
沒人知道,他心裡其實很慌亂,不曉得該怎麼面對睡醒後的她。
懷裡的人睡得沉,似乎什麼都沒聽見。宮邪將她摟緊,頭抵在她肩窩蹭蹭,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的意識漸漸模糊。
死過一次清醒過來,精神到底不如正常時旺盛。
誰都沒有進來打擾,只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唐雅竹挑開門簾看了眼,兩人都在熟睡中,頭挨著頭,像連體嬰,還是連著頭的那一種。
“他們不吃飯真的沒事嗎?”唐雅竹跑回去問司羽。
“對他們來說,睡覺比較養人。”
唐雅竹似懂非懂點頭,低頭吃飯,心裡總感覺不真實。明明所有人都告訴她,宮邪已經迴天乏術了,真的是中毒後的症狀嗎?
唐雅竹忘了最重要的一點,如果真是那樣,司羽為什麼一開始沒拿出解毒的藥劑……但她現在被宮邪活過來的訊息炸得欣喜若狂,沒心思注意這些細節。
下午,宮邪醒過一次,喝了點養胃的小米粥,宮小白依然在沉睡中。
他陪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她都沒有清醒的跡象,他開始慌了,叫了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