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很大力氣才從地上爬起來。
幾秒鐘,她恢複了冷靜,“墨長辭,這是你的新花樣嗎?假裝不認識我,好讓我放過你,我告訴你,沒門!”
她冷冷看著她。
太荒謬了,墨長辭說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不知道自己是誰,以為這是在拍電視劇嗎?失憶劇情?
宮小白給了她最後一擊,“沒錯,我的確不記得了。以前假裝跟你認識,其實是為了試探你,想從你口中套出關於我自己的事。感謝你說了很多,剛剛,還說了你是我姐姐這樣關鍵性的提醒。”
腦中響起鳳皇的聲音,他已經猜到了霍玫瑰的真實身份。
宮小白愣了一瞬,笑得更歡樂,不像是身處險境的人,像惡作劇得逞的頑皮孩子,“你是墨長欣,我沒說錯吧。”
她從一開始就在猜想自己跟霍玫瑰的關系,以為她是自己的仇敵,原來他們是姐妹,堂姐妹。
墨長欣,墨長辭,對比真是鮮明。欣,代表著歡樂。
宮小白輕輕笑了,心底湧起奇怪的感覺。她應該恨眼前這個人,從出現開始,她就做了很多令人厭惡痛恨的人,不知怎麼,得知她與自己有這樣微妙的關系後,那些恨意竟減少了一點。
她不是隨意散發同情心的人,之所有會有奇怪的感覺,大抵也是因為她沒有親人,突然冒出來一個,觸動了心底一直渴望的東西。
“你閉嘴!”霍玫瑰怒瞪著她,眼角泛著血一樣的紅,“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你根本沒有失憶,你沒有!”
她不斷提醒自己,面前這個女人詭計多端,她一定在騙人。
如果……如果墨長辭真的忘記了一切,過去那麼多次對她的諷刺嘲笑都是笑話嗎?她跟霍錆合夥把她抓起來還有意義嗎?
“你騙人,你騙人……”
她臉色灰敗地重複這句話,在宮小白看來,是有些可笑的。霍玫瑰,哦不,墨長欣對她應該有一種奇怪的執念。
她沒有以前的記憶,所以無從得知她的執念來自哪裡。
是她以前提到的那個……未婚夫?
可是,鳳皇明確告訴過她,她沒見過那什麼未婚夫。為什麼感覺在墨長欣這裡,她跟她的未婚夫關系很好。
第一次清楚認知到,失去記憶讓人很窩火。
“你抓我來到底想做什麼?”宮小白打算換個話題。
霍玫瑰終於從失神中清醒過來,惡狠狠看著她,“我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我們之間該存在的恩怨永遠都在!墨長辭,你早就該去死的!”
說完,她不知從哪裡拿出把刀,寒光一閃,在宮小白的手臂上劃開一道口子,“我就是要讓你嘗試我曾經的痛苦,我要一點點折磨你。”
她為了拯救面容,臉上不知劃了多少刀,應該讓她也嘗嘗這種滋味。
宮小白悶哼了聲,死死咬住牙關。
“霍玫瑰,你瘋了!”霍錆沖了進來,他是男人,在重力室裡行動雖然艱難,比霍玫瑰利索的多。
他將人推開,檢視宮小白的傷勢,“你怎麼樣?”
“……果然是你。”宮小白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手臂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除了流出來的血無法回流,她的肌膚完好無缺。宮小白咬住下唇,刀子劃開肌膚的那一瞬間,她流了很多汗,發絲黏在臉上,顯得很狼狽。
她被宮邪保護得太好了,幾乎沒吃過苦,陡然捱上一刀,痛到窒息。
霍錆顧不上憐惜,目瞪口呆地看了她受傷的那一處,臉色煞白,“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顫抖著伸出手,抹掉手臂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