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整個事情的經過,戴安娜真哭了,不顧周圍還有人盯著她,她靠在牆上,慌亂無措,旁邊的景舟拍了怕她肩膀。
平日裡再幹練利落的人,遇上這種事也會慌張無措。
宮邪面色冷沉,掛了電話後,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聯系青喬市那邊的熟人,幫忙找人。
在玄關換鞋的時候,他眼皮跳了一下,從不迷信的宮邪心髒猛地一陣鈍痛。
宮小白身手不錯,速度和力量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誰能動她?!
不對,她剛下飛機的時候很虛弱,很虛弱,吐得狠了有時連眼皮都睜不開。而她暈機這件事,不是秘密。
有心人要知道這點,肯定能……
太陽xue突突跳了幾下,他攥了攥手,手指一寸寸冰涼,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思考整件事。
睡在一樓客房的曹亮聽到客廳的動靜,披了件衣服從房間出來。他還沒睡,在自己房間裡看電視。
瞥見宮邪陰沉的臉色,他頓了一下,問,“爺,發生什麼事了?”
“小白在青喬市機場附近不見了,我現在馬上過去,你讓人準備專機。還有,讓張皓把霍錆最近的動向彙報給我。”
說完這句話,宮邪頭也不回地沖進黑沉的夜色,身影彷彿被海浪湮沒。
曹亮渾身的憊懶瞬間消失無蹤,扯下身上的外套扔一邊,按照宮邪的吩咐聯系人準備專機,爾後給張皓打了一個電話。
十分鐘後,宮邪登上了飛往青喬市的飛機。
與此同時,青喬市那邊的警局跟景舟他們取得了聯系,接手所有的證據,開始尋找宮小白的下落。
景舟看著失魂落魄的戴安娜,出言安慰,“警方已經介入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訊息,我們先回酒店等訊息吧,留在這裡也幫不上忙。”
戴安娜動了動僵硬的胳膊,不願意離開。
她心裡的自責和愧疚沒人能理解,小白是跟她在一起弄丟的,她沒辦法說服自己在不知道她下落的情況下回到酒店。
“你們先回去吧,明天還有宣傳活動,不能耽誤。”戴安娜抿抿幹燥的嘴唇,“我留在這裡等訊息。”
孔睿鋒還要說什麼,她站起來,“小白失蹤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我,他們可能會問一些訊息,我要留下來。”
他們三個現在都在警局,剛被警察問了話,哪裡還需要了解訊息。知道她擔心自責,孔睿鋒也不好再勸,“你當心點,有訊息及時通知我們。”
明天上午九點舉行宣傳活動的訊息已經放出去,主辦方都準備妥當,入場票都賣出去了,不能延期。
宮小白一個人沒出席,他們還能編理由說她是身體原因無法參加,其他人卻沒理由不出席活動。
景舟和孔睿鋒互看一眼,都露出擔憂的表情。
——
距離宮邪離開帝京過去了兩個小時,天龍居燈火通明,曹亮坐在客廳幫忙查探訊息。張皓過來了一趟,手裡拿了份資料。
曹亮掃描過後,發給了宮邪。
“霍錆最近沒去集團總部,可能,小白的失蹤與他有關。”張皓坐在沙發上,手肘擱在膝蓋上。
午夜時分,整棟別墅空蕩蕩,風吹草木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兩人低聲的交談似乎都帶著迴音。
氣氛低到了谷底,周圍的一切都空洞洞。
曹亮低下頭沉思。
他第一個猜測的也是霍錆,可他心中有個更可怕的猜想。那個人一直想要宮爺死,能無所不用其極,如果宮小白落在他手裡,如果……
曹亮頭垂得更低,想要剔除腦海中這個恐怖的猜想,卻發現有些困難。
萬一,萬一真的是他,該怎麼辦?萬一這是個陷阱,目的就是要引宮邪掉進陷阱怎麼辦?爺明知是陷阱還要往下跳怎麼辦?
這是他當兵時的習慣,遇事總往最壞的結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