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孔影帝這種性格溫柔幽默又不拘小節的人相處很輕松,她樂意跟他交朋友。
迎面走來的是趙昕,她見到宮小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趕緊掉頭繞道,有點像……落荒而逃。
宮小白踢了踢腳下的石子,這麼怕她啊,果然是做賊心虛。
以前的趙昕,見了她可是比見到親人還熱情,不是拉著她拍照就是拉著她扯動扯西聊八卦。
印證了那句話,事出反常必有妖。
宮小白扭頭問,“下午的第一場戲就是我的嗎?”
戴安娜查了統籌發在群裡的通告,“對。”她補充了句,“是你和趙昕的對手戲,她拍完這場就殺青了。”
趙昕這種醬油角色,自然不可能像於蔓卿那樣舉行隆重的殺青宴,頂多就是導演送上一束花,訂個蛋糕,再拍張合影慶祝一下。
她倒是想知道景蔓芝許給她什麼天大的好處,讓她在殺青前一晚算計她。
錢財,還是前程?
不管哪一樣,過了今天,她都將失去,變成一無所有!
為了不浪費膠片,宮小白在拍戲的過程中沒有為難趙昕。不過,可能做賊心虛,趙昕遲遲找不到狀態,被景導罵了好幾句。
要不是考慮到拍完這場戲她就殺青了,想讓她臨走前有個愉快的回憶,景導能罵死她。<101nove.ut!趙昕,控制你的表情!說多少遍了,你的眼神老是閃躲什麼?站在對面的是你的情敵,不是你領導!”
景舟捲起劇本拍了下大腿,想必是氣急了。
趙昕快哭了,扭頭看著導演,“導演,我錯了,再來一條。”
擱以往,女孩子露出委屈的表情,導演還會出於紳士風度,好脾氣地說沒事。但是這場戲ng了太多次,耐心早就消耗完了。
宮小白將臂彎裡的披帛往上扯了扯,懶懶地說,“導演,我跟她說一下吧。”
景舟取下腦袋上的鴨舌帽,煩躁地揮了揮,“原地休息十分鐘,你們好好交流。”
兩位化妝師上前,分別給她們補妝。
現場的補妝很迅速,吸掉臉上出的汗,再上一層粉,將兩臉的腮紅補補,如果口紅蹭掉了,還會再塗一次。
補完妝,兩位化妝師就退下了,不打擾她們交流。
宮小白走近她,臉上分明掛著笑,卻在燭火晃動的室內顯得分外冰冷。
“趙小姐,你在心虛什麼?”走到她跟前,宮小白倏地靠近,在她耳邊輕聲細語。
趙昕渾身一僵。
被層層疊疊的紗衣掩蓋的身體抖篩子一般輕微打顫。
其他人聽不見宮小白的聲音,見她和顏悅色,以為是好姐妹之間交流演戲心得。
趙昕勉強定神,“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如果不是擔心電影受到影響,你現在應該跟那幫混混一起,蹲在牢房裡。趙昕趙小姐,我這樣說,你能聽懂嗎?”
宮小白笑著,退後一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欣賞趙昕的臉一點點褪掉血色。
嘖,濃豔的妝都沒辦法掩飾慘白的臉色。
宮小白笑吟吟地扭頭,“導演,我們好了,可以開始拍了。”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俯低上身,聲音亦如她的長相,嬌嫩甜美,“好好珍惜這場戲啊,大概,這是你人生中最後一場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