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白深吸口氣,“看過了。”
景舟知道她用功,會提前做功課。
“那就先換衣服化妝吧,先做好準備工作,然後再給你們說戲。”
宮小白剛要離開,景舟叫住了她,他屈指點了點自己額頭,“我差點忘了,寢衣不要白色那套,要緋紅色的……你去服裝那裡,她們會跟你說。”
——
戴安娜吃完飯回來,在宮小白身邊看見了大老闆,嚇了一跳。
“宮、宮總,你吃過晚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去給你買一份。”她指了指門口的位置,表示他一聲令下,她立馬為他效勞。
宮邪淡淡說了聲不用。
戴安娜暗暗舒一口氣,告訴自己要習慣宮總隨時隨地出現在宮小白身邊。一驚一乍簡直有失宮尚集團秘書辦的水準。
化妝師正在給宮小白化妝,她已經換好了衣服,藕荷色肚兜外罩緋紅紗衣,薄薄一層,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她從換衣間出來,宮邪的眼睛就直勾勾盯著她。
一句話不敢說,宮小白默默地穿上了一件外套,坐在化妝鏡前。
宮邪就不聲不響地跟在她身後,跟黑衣保鏢一樣,冷著臉,凝著眉,抿著唇,臉上的每一處都顯示,朕不高興,朕很不高興,朕非常不高興!
化妝師都快被他搞得撂挑子不幹了。
“要不,你還是出去等我吧?化完妝我找你?”宮小白頭不敢亂動,只好對著鏡子說話。
宮邪沒說話,腳步沒動。
宮小白:“……算了,當我沒說。”
空氣裡飄蕩著似有若無的冷氣,涼絲絲的,化妝師當然知道晚上拍什麼戲,感覺宮爺是來“捉姦”的,莫名有點害怕。
侍寢的妝容比較清雅素淨,沒平時那麼繁複,半個小時內就搞定了。發式也簡單,腦後鬆鬆地挽了個髻,斜插一支鎏金掐絲長簪,餘下的青絲披散在美背上,被木梳梳得柔柔順順,宛若一匹上等的墨色錦緞。
化妝師整理完就收拾東西先去了片場。
戴安娜跟在她身後也出去了。
偌大的化妝間裡只剩下兩人,宮小白施施然站起來,素淨的小臉上黛眉細長如柳,唇心一點朱紅。
水眸比桌上梳妝匣裡的珠玉還要美。
鏡子裡映著兩人的身影,中間隔了點距離。宮小白走近一步,戳戳他手背,“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是不是我特別好看,把你迷住了?”
宮邪一隻手按在她肩頭,將姑娘拉到懷裡,低下頭。
一隻手擋在他嘴巴上,宮小白說,“不許親,要是弄花了妝,小文姐該罵我了。”宮廷戲的妝本就難畫。
宮邪鬱郁不滿地望著她眼睛。
宮小白撲哧一笑,不知怎麼,她竟覺得這個樣子的他有點可憐。她另一隻手捂住他眼睛,不忍心看了。
“你別……別這樣看著我。”沒有哪個男人比他還撩人。
這人悶騷起來是真的悶,一天都說不了五句話,一旦撩起來,誰都拉不住。
宮邪拽下她兩隻手,攥在手心,終於說了怨夫般的話,“能不演這一段嗎?”
宮小白緩慢地,搖了搖頭,“不能吧,這裡是寧素對皇帝動心的起點。”
“上個床就動心?”宮邪對導演編的劇本表示不屑。
“大概也許可能,皇帝在床上表現得比較溫柔吧。”
說完趕緊低頭,不去看她。
宮邪低低地哼了聲,“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