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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保姆車將宮小白送到天龍居。
三月中旬,天還涼著,鐵柵門口的樹木在風中搖晃,枝葉細細簌簌作響。
宮小白下車時裹緊了身上的鬥篷式大衣,低下頭,情緒低落。
門口警衛室的崗哨兵開了門,讓她進去。
進了門,宮小白換上室內拖鞋。
阿姨正好端了一盤洗過的水果從廚房出來,見到她打了聲招呼。
宮小白點頭,沒在客廳見到老公,問,“宮邪沒回來?”已經快六點了。
阿姨抬起下巴,指了指樓上,“回來了,在書房呢。”
抱起水果盤,宮小白邊往樓上走邊吃。
她沒敲門,直接進了書房。
坐在書桌後的男人抬眸瞥一眼,視線停住,下頜線條繃直,帶著點生氣時的冷硬,“你這是怎麼了?”
宮小白往嘴裡丟了顆草莓,“嗯?”
什麼怎麼了?
“眼睛。”他言簡意賅。
“啊,你說這個。”已經有兩個人提過她紅腫的眼睛。
宮小白走過去,將水果盤放桌面上,繞到後面順勢坐在他懷裡。
公主抱的姿勢,她雙手環著他脖子,“下午越哥讓我看了部跟劇本有關的小說,挺虐的,把我給看哭了。”
現在想想裡面的某些情節還忍不住抽泣。
宮邪伸出根手指戳她腦袋,似乎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頭往後仰了仰,宮小白靠過來,貼在他胸膛上,巴掌大的小臉掛著惆悵的表情,嘆口氣,“不過,我心情是真的不怎麼好。”
在白礫面前,她強顏歡笑,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切安好。在宮邪這裡,她不需要費力偽裝,只想將最真實的情緒露給他看。
宮邪手掌託著她下巴,垂下眼眸,原本繃直的下頜化為柔和的曲線。
視線裡,小丫頭眉心微蹙,眼皮耷拉著,哭過的眼睛有點紅腫,唇瓣抿直,顯露出平時不常見的低迷狼狽。
他聲音下意識溫柔,“發生什麼事了?”
宮小白揉捏著他的襯衫,低聲說,“我想接一部電影,越哥不同意。他其實是想讓我接另一部,我不開心,他也生氣了。”
默了半晌,宮邪頗有些哭笑不得,“就為這事兒?”
那她還真有點脆弱,不能跟軍營裡的宮小白相比。
宮小白猛抬起頭,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像是能看清他內心深處的想法,“你別想嘲笑我,主要還是受小說影響,我才情緒低落。然後回想這個事,就有些煩躁。”
小丫頭眼尾微挑,一雙妖嬈桃花眼不刻意也撩人。
他低咳了聲,“沒想嘲笑你。”
她心裡舒坦了,便又把頭靠在他胸前。
“你想拍哪部電影就拍哪部,經紀人再生氣也是他的事。你想拍的電影,有你自己的理由,對嗎?”
他還真是瞭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