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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宮小白果然如她所說的那樣起不來,都怪白天玩得太瘋了。
他們昨晚在甲板上看星星到很晚,吹著海風聊天,大部分時間是她在說他在聽。直到他沒有聽見喋喋不休的聲音,一垂眸,看見她睡著了。
像嬰兒一般,靠在他臂彎裡,半邊精緻的臉蛋壓在他胸膛上,小嘴一動一動,想說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他靜靜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抱起她回到船艙。
“小白,醒醒。”
宮邪摸摸她的臉,柔聲輕喚。
宮小白睜開困頓到不行的眼睛,床邊的艙壁上有個小視窗,能看到外面的天色。
光線昏暗,顯示天還沒亮。
她扁扁嘴,不滿他擾斷她的睡眠,嘟囔道,“……別吵,我好睏。”
“不是說要看日出?”
他計算著時間,感覺太陽差不多要升起了。
宮小白搖搖頭,沒聽清他說什麼,就把腦袋縮排被子裡。她實在太困了,眼睛疼到睜不開的地步。
該慶幸她沒有起床氣,不然早就發作了。
宮邪在床上躺了幾分鐘,決定不能讓她醒來後生出後悔,果斷起床,拿起條毯子把她緊緊包裹住,抱出船艙,走到甲板上。
清晨的氣溫格外涼,空氣裹挾著潮濕。
遙遠的海平線上有一道微弱得幾乎看不見的光,他凝神看了眼,坐在甲板上,把她摟在懷裡。
宮小白短暫的清醒過後又睡過去了,對她從床上轉移到男人懷抱,從船艙轉移到甲板的過程一無所知。
宮邪看著她的包子臉,無聲地笑了。
等了二十幾分鐘,海平線的光芒終於亮了一點。
“宮小白,看。”
他再一次叫醒她,宮小白皺著眉睜開眼睛,卻被一隻手掌擋住了,指縫慢慢張開,有金色的陽光從指縫傾瀉。
她隱隱感覺到什麼,沒有動。
“慢慢睜開眼睛,不然會傷到眼睛。”他輕聲提醒。
宮小白眯了眯眼睛,他的手掌一點點拿開,“準備好了嗎?”
“恩。”她輕哼一聲,沒什麼力氣。
眼前的景色佔據了她全部的視線。
海面起了層薄霧,黛藍的天空與大海交接的地方,跳躍出金色的圓弧。過了幾十秒,圓弧一點點擴大,光芒一點點強烈。也就一眨眼的工夫,圓弧就釋放出刺眼的光芒。
宮小白縮在毯子裡,忍不住感嘆,“好美啊。”
她扭頭看他,“可惜了,沒能拿相機照下來,我可從沒看見這麼美的日出。你還記得嗎?咱們在特訓營的時候,每天早上要爬山鍛煉體力,總能一起看日出。我以為在山上看到的日出是最美的,沒想到,海上更勝一籌。”
宮邪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看你沒睡好,要再睡個回籠覺嗎?”
宮小白搖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