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邪不語。
“你還是別了吧,我的身體都好了,一個人沒問題的。”宮小白挽著他的胳膊。
兩人胳膊上都出了汗,風一吹,面板涼涼的。
半晌,他慢悠悠地道,“我過幾天就回帝京。”
宮小白松口氣,他總算聽進去了她的話,他陪在她身邊當然開心,一想到他為了她放下公司的事,她心底的愧疚就與日俱增。
瞥見她的表情,宮邪面色一沉,“我回帝京你這麼開心?”
宮小白忙不疊搖頭,“絕對沒有。”
耳邊突然響起一聲蟋蟀的叫聲,接著,路邊田野響起了成片的蟋蟀叫聲。聒噪的聲音很好地為宮小白做了掩飾。
走了頗長一段路,宮小白終於感覺到小腿的酸脹感。
她扯著他的手臂。
還沒開口,宮邪就知道她要幹什麼,把她的性子摸得透透的。
他微彎下腰,蹲在她面前。
宮小白愣了一下,心有靈犀至此,她還能說麼,往後退了兩步,跳上了他的背,他動作迅速地握住了她的腿彎,背了起來。
她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頭一歪,臉枕在上面,“等我拍完這部電影,要求休假一段時間,我們去度蜜月吧。怎麼樣?突然想起來,咱們的計劃裡少了這一項。”
他們當初領證都是打報告抽出一天時間,領證完當天就回到軍營,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
宮邪目視遠方,輕笑,“計劃裡不止少了一項。”
“你說舉辦婚禮啊。”宮小白摟著他脖子,語氣裡不帶遺憾,“那是因為特殊情況,爺爺的身體不好,爸媽的空閑時間差不多都用來照顧爺爺了,分不出精力。再說,爺爺的身體也不允許參加婚禮。”
做完手術是勉強保住了性命,爺爺的歲數太大了,司羽口中的兩年壽命,是指小心照顧,不出現一絲意外的情況下,但凡出現不定因素,都有可能無法挽回。
宮邪自然明白這一點。
婚禮從簡,他不想委屈宮小白。婚禮盛大,眼下的情況不允許。
宮小白親親他的耳朵,“你可千萬別覺得欠我什麼,反正結婚證捏在我手裡,婚禮什麼時候舉辦我都不介意。”
宮邪:“說起來,你把結婚證藏哪裡了?我都沒在家看見過。”
話題轉換得這麼快,宮小白差點噎住。
結婚證當然是藏在她隨身攜帶的……空間裡嘍,怎麼會輕易讓你找到。
“我小心保管著呢,怕你弄丟。”
她的語氣,倒是將兩人的性格顛倒過來了。
宮邪當然能聽出來,“我是怕你弄丟。”
“不會不會,我保證。”她重新趴在他肩膀上。
前方的路漆黑一片,連盞路燈都沒有,偶爾能看見幾顆螢火蟲。
宮小白晃蕩著兩條腿,“我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我們去度蜜月吧。”等她休息一段時間,調整好狀態再投入下一份工作。
宮邪:“如你所願。”
宮小白高舉著兩條手臂,“耶!”
——
回到小鎮街道果然八點多。
這裡不似繁華的帝京,入夜以後很多小店都關門了。
宮小白帶他去了那家賣粥的店。
成天吃他們家的外賣,總算能在實體店體驗一把了。
店內人很少,老闆娘在擦桌子,門上的風鈴呤叮呤叮一陣亂響,她抬起頭,“唉,裡邊兒請。”老闆娘一口方言式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