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他又道,“你很不聽話。”
她還是不說話,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還有,你覺得我會阻撓你拍戲?”他常在她耳邊說威脅的話,比如她要是怎麼怎麼樣,就別想再去拍戲,可他哪一次真正阻止過她。
宮小白的腦袋縮成了鴕鳥。
“你不是答應過我會照顧好自己嗎?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從瀑布頂峰往下跳?宮小白,你自己數數,我之前的交代,你違背了幾條?”
“我知道錯了……”
“每次都是虛心認錯,死不悔改。”這句話他以前就說過。
她身上一堆毛病,總也改不了。
宮小白抿抿唇,伶牙俐齒的她這次真心一個反駁的字眼都說出來。
他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皺著眉毛沉默一會兒,接著道,“你不是會……自己痊癒嗎?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故意惹我心疼?”
宮小白終於能回答一句,囁嚅道,“怕引人懷疑。我受傷時大家都看到了。”
耳邊是一聲頗長的嘆息,似乎對她無話可說,只能用嘆息表明他有多無奈。
宮小白的頭都快埋進被子裡了,嗡嗡地說,“對不起啊。”
“我不是要你道歉。”
沉默良久,她一點點抬起頭,被他攥在手心的手指動了動,宮邪松開了她。她伸手摟住她的脖子,臉頰發燙。
“我這麼不聽話,總是闖禍,把自己搞得一團糟,你照顧我這麼多年一定很累吧。我也想乖一點,少製造點意外,不想總是麻煩你。看,這次就是,因為我受傷了,你就要放下工作,連夜趕過來。”
宮小白越說聲音越發大了,就好像,積攢了許久的話,不吐不快。
“如果可以,我也想倒過來。”她說。
宮邪的唇貼在她眉心,她閉上了眼睛。
微涼的吻,一觸即離,他低聲嘆息,“聽著小白。照顧你,我從來沒覺得累。你雖嘴上總說讓你乖一點,要是哪天你真的變乖了,我反而不適應。你說自己總是闖禍、製造麻煩,怎麼不撿好的說呢。在學校裡,你成績好,老師同學喜歡;在軍營裡,你能力突出,我想,如果我們沒有離開,說不定你現在已經夠資格當教官了。而現在,你演戲也很棒。”
宮小白被他誇得有點不好意思,臉蹭著他的胸膛。
聽他這麼一講,她無所不能啊。
“我在你心裡有這麼厲害嗎?”她臉紅紅地說。
宮邪不答,“很晚了,睡覺。”
這丫頭不經誇,誇她一句她的尾巴準能翹上天。剛才為了安撫她那顆不安的心,他才說了那樣一番話。
她再讓他說,他就不肯了。
“你再說說嘛。”她不依。
“宮小白,睡覺。”他語氣嚴厲。
“……”
他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覺,快十二點了,她還不睡覺是想幹什麼?
手在他胸膛上打著圈兒,一圈又一圈。既然他不想再誇她,她就不勉強了,知道他心裡覺得自己很厲害就夠了。
察覺到她又在作亂,宮邪捏住了她的指尖。她另一隻手卻不知從哪裡繞了過來,放在他腹部,靠下面一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