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笑了,霍錆才反應過來他的話有些可笑,警方當然不敢跟宮邪作對。他的臉色頓時又冷了幾分。
宮小白低頭在果盤裡挑挑揀揀,最後挑出顆藍莓喂進嘴裡,“霍先生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有這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找人吧。”
這兩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要說他們不知道霍玫瑰的下落他絕對不信。
霍錆不再看她,看向宮邪,“你敢讓我的人搜天龍居嗎?”
宮邪眉毛顫了一下,繼而冷笑,“霍錆,如果是兩年前說這話,我或許還會讓你搜一搜,但是現在,就算我讓你搜,你真的敢嗎?你仔細想清楚,別把霍家搭進去。”
霍錆臉色陡然一變。
兩年前,霍家有季家、上官家兩大後盾,勢不可擋,宮邪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自從季家倒戈跟宮家合作,上官婧死後上官家不再幫他,加上如今宋家成為第六大豪門,與宮家來往過密,霍家的勢力就一天不如一天。
他甚至日夜思慮,萬一宮邪在這個時候對霍家出手,他該怎麼做。
意外的是,宮邪回帝京快半年了,竟只顧經營自家企業,學起上官家過上了與世無爭的日子。
宮小白拿著不鏽鋼叉子在果盤裡撥來撥去,沒找到自己愛吃的,便把果盤放在茶幾上,抬眸看向霍錆。
“霍先生怎麼就確定霍玫瑰在這裡?”她語氣平靜,拿出了演戲的最佳水準,“難道不該是事情敗露後她畏罪潛逃了嗎?同時給數十人下藥的後果只怕她承擔不起吧。就是不知道霍先生在這場陰謀裡扮演什麼角色。”
霍錆心中一凜。
宮邪封鎖了酒店和醫院的訊息,他還是派人打聽到了一些,據說昨晚在包廂聚餐的劇組人員幾乎都中了安眠藥,送去醫院時有好幾個人不省人事,如果搶救不及時就會沒命。
得知事情後果嚴重,霍玫瑰有可能逃走了……
但這種可能性太低,他知道那個女人天不怕地不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逃走躲起來。她更應該找他幫忙不是嗎?
這對夫妻言語間滴水不漏,越是解釋的多,越是容易引人誤會。
霍錆確定了,霍玫瑰的失蹤就是與宮邪有關,而宮小白是知情的。
搜天龍居是不可能了,他站起身,二話沒說就走了。
曹亮在門口等候了許久,見他出來,忙笑著說,“霍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你應該認識出去的路吧?”
來的時候是怕他不認識通往正廳的路才帶領他進來,離開時就沒必要了。
走了幾步,霍錆突然停下來,抬頭看向其他幾棟別墅。
“霍先生在看什麼?”曹亮循著他的視線看去,臉上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霍錆冷哼一聲,提步走了。
——
北邊別墅的房間裡,霍玫瑰站在窗邊。
關在這裡的時間越久,她心底的恐懼就越深。她手裡握著墨長辭的秘密,相信宮邪不會輕易殺了她。
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想像個犯人一樣被關在這間屋子裡,每天只能透過這扇不大的窗子看外面的景物。最惡心的是外面的景物一成不變!
從昨晚到現在,她已經將窗外的景色看膩了。
憑什麼?墨長辭能在外面逍遙快活,她就必須關在這裡被限制自由。憑什麼!
霍玫瑰對著窗戶尖叫,“啊——”
霍錆剛走出院落,腳步猛地頓住。
他似乎聽到了霍玫瑰的聲音,從北邊的別墅傳來。
天龍居空曠,耳邊回蕩著迴音,確實是霍玫瑰的聲音沒錯!
霍錆火速折回去。
站在門外還未進去的曹亮見他回來了,臉色陡然黑沉。
千算萬算,沒算到那個女人突然尖叫起來,讓未離去的霍錆聽到了。
這下麻煩了……
霍錆:“霍玫瑰就在天龍居的北邊別墅,我聽到她的聲音了!你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