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白扭頭望著人群中耀眼的男人,決定不計較他剛才不幫她說話了,她現在好開心,除了笑做不出別的表情。
“喲,你不知道?”唐雅竹瞅著她春心蕩漾的小模樣,笑了起來。
宮小白低下頭,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她的確不知道。不知道他為她精心定製了禮服,不知道他準備了訂婚,更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籌備這一切。
他們朝夕相處不是嗎?怎麼他能揹著她搞出這麼多事啊。
唐雅竹抿唇,看看宮小白,又看看她兒子宮邪,心裡美滋滋。
打從一開始,她就是喜歡宮小白的,費盡心思撮合他們倆,可是她這當媽的心裡又忍不住擔心,小白年齡太小了,怕兩人相處時間久了會出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才真正體會到,年齡小有年齡小的好處,宮邪陪著她成長,只會更疼她。
擱以前,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宮邪會玩浪漫,為女孩子準備驚喜,就為了看到她露出笑容。
“小白,謝謝你。”唐雅竹忽然說。
宮小白微訝,不懂她為何突然說這個。
唐雅竹摸摸她頭發,不打算解釋,她很早以前就謝過她了,那是在她陪宮邪去軍營的時候。
耳邊如流水般柔和的音樂停了,宴會廳裡陷入安靜。
像是有預感一般,宮小白猛地轉身,宮邪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向她。
他……要做什麼?
唐雅竹微笑,其實她也不知道兒子要做什麼,只是輕輕推了下宮小白,讓她上前,不要躲在這個角落裡。
宮小白被推著往前走了幾步。
心跳倏然停止了。
旁邊有人遞了一束鮮豔的紅玫瑰給宮邪,他把花捧在手裡,姿勢略有些別扭。因為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得要領,他甚至緊張地咳嗽了下。
剛才還嘲笑宮小白緊張,現在輪到他也是一樣。
宮小白裙擺下的兩只腳並攏,垂下來的兩隻手捏著裙擺,完全的不知所措。
偏偏,她的眼圈不爭氣地紅了,有水汽爬上來,氤氳了雙眸。
她閉了閉眼,想把眼淚逼回去了。
別哭呀宮小白,是開心的事,要笑,你千萬別哭,好多人呢,哭出來就丟人了啊……
她再次睜開雙眼,眼前是單膝下跪的男人,周圍是驚訝得睜大雙眼的觀眾,伴隨著抽氣聲,在空蕩蕩的大廳回響。
宮邪說了句什麼,宮小白壓根沒聽清,她著急拉他起來,“宮邪……”
一出聲,嗓音就哽咽了,“宮邪”兩個字變成低低的嗚嗚聲。
他把玫瑰花交給她,然後拉過她的手指,在所有親戚朋友的見證下,比上次更正式更有儀式感地把戒指套上她的中指。
他精心安排的這一切,只為了她當初一句玩笑話,那是在軍營的時候,他把戒指交給她,她又哭又笑地說,“都沒有玫瑰花和單膝下跪哦,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所以,今天有玫瑰花,也有單膝下跪。
她好像沒有他想象中那麼開心,她哭成了個淚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