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都憋不住笑。
宮邪目光放遠,看向她身後的一簇黃梅,臉上並沒有被人戳破心思的狼狽與尷尬。
他心思深沉,怎麼會讓人一眼看清內心所想,宮小白卻無比清楚他此刻的心情,笑了兩聲,她突然踮腳親了下他下頜,“我肚子餓了,我們快去吃飯吧!”
兩點多了,還沒吃午飯,肚子確實餓了。
宮邪手插進口袋裡,才想起她的手一直在他口袋裡,他準備拿出去,卻被她一把握住手,兩人的手一起塞進口袋裡。
一路出了梅園,不想她餓太久,宮邪就近找了一家餐廳。
宮邪沒有告訴她,她猜對了。
他是有點兒醋,這一上午,心就浸泡在老陳醋裡,酸得厲害,偏生面上還得裝出冷漠不在意的樣子。
宮小白低頭看著選單,點了一堆自己喜歡吃的食物,抬頭問對面的男人。
他揚唇一笑,“你看著點。”
宮小白按照他的口味點了幾道餐點。
早就過了午飯時間,餐廳內冷冷清清,沒有別的食客。頭頂蒙著橘色燈罩的小燈釋放著溫暖的光,撒在身上,給人一種溫暖的錯覺。
宮小白撐著下巴,眼角挑出笑意,看著對面的男人。
剛才猜中他心思的那一瞬,她想到了很多。
她能清晰感覺到他感情的變化。
上學的時候,他的身份是男朋友兼家長,對她寵愛的同時,更多的是引導她的思想行為,讓她形成良好的習慣。雖然她的小毛病一大堆,但大致的思想是沒有歪的。
去軍營後,他的身份是老公兼教官,他是愛她的,因為多了一層教官的身份,他對她的愛總有幾分克制。
直到他們這次回到帝京,她就發現他不一樣了。
恍惚了這麼長時間,才終於想明白了哪一點不一樣。
現在,他只是她的老公,她只是他的妻子,不是他需要教育的物件,也不是她計程車兵。他也不是她的家長和教官,沒有任何一層身份束縛住他,他對她的感情更加熱烈明顯了,這份感情不僅她能感受到,連身邊的陌生人都能感覺到。
她的腦子夠笨的,居然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不過這些心思,她自己知道就好了,才不想大聲告訴他,讓他有機會嘲笑她的遲鈍。
宮邪拿了兩個杯子,燙洗幹淨,倒上熱水,推到她面前,“總盯著我看做什麼?”
宮小白撤回視線,轉動著面前的杯子,“你是我老公呀,不看你看誰?難道要看別的男人嗎?”
她故意別過臉,去看四周。
然而餐廳裡空蕩蕩,沒有別的男人。
這時候,服務生突然出現在宮小白的視線裡,被她看得臉一紅,支支吾吾說,“您好,您的餐點準備好了。”
因為只有他們點餐,食物做出來很快。
宮小白尷尬地扭回頭,手掌貼在額頭上裝看不見。
服務生將他們的餐點次第端上,並贈送了一份甜點,“經理是您的粉絲,請問,吃完飯能給她一個簽名嗎?”
他們走進餐廳的時候,他已經認出宮小白了,職業素養不允許他露出誇張的表情。他跑到後廚悄悄跟其他人說,宮小白陪朋友過來用餐,剛好被路過的女經理聽到,立刻要求廚師免費贈送甜點,換取簽名。
女經理其實想自己過來要簽名,又擔心打擾到他們用餐,所以拜託他這個服務生藉著上餐的機會求簽名。
宮小白愣了一下,笑得有些靦腆,“好吧。”
她與服務生說話的時間,宮邪已經把一份牛排切成大小合適的小塊,放在她面前。
服務生看了眼,說了聲“慢用”,悄悄地走開。
他要不要告訴其他人,他需要糾正一點,陪宮小白吃飯的好像不是朋友,是……是她老公。
他剛才過來上餐,正好聽到一句:你是我老公呀,不看你看誰?難道要看別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