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帥氣、身高腿長、穿著白大褂的骨科醫生給宮小白糾正了關節,如沐春風的聲音問,“試著活動一下。”
宮小白來回彎折手肘,除了有點疼,沒有別的嚴重症狀,“謝謝醫生,應該沒問題了。”
擱在以前,宮邪絕不會讓宮小白跟一個高大帥氣還年輕的男人單獨相處,但是現在……
本該寸步不離的男人此刻靠著走廊的牆壁,臉色又冷又硬,活像一尊煞神雕像。
宮小白身為軍人,有優先權,插隊進去看的病。門診室外不少人排隊等候,有抱著孩子看病的媽媽坐在公共椅子上。
小孩子天生敏感,對醫院這種地方有恐懼感,從坐下來開始,就一直哭,直到看見站在那裡兇神惡煞的宮邪,止住了哭聲。
孩子媽媽窘窘地看著宮邪,小聲對孩子說那是解放軍叔叔。
其實媽媽看不出宮邪的兵種,憑著電視報道中看到的資訊教育小孩子,還說了一些別的話,都是了不得的英雄事跡。
五六歲的孩子已經能聽懂一些,既是敬畏又是懼怕地看著宮邪,再不敢哭泣。
宮小白從診室出來,就聽到母子倆的小聲對話。
媽媽抬頭看了宮小白一樣,看著她穿著跟男人一樣的軍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概猜到她聽到了她剛才的對話。
宮小白走到宮邪身邊,牽起他插在兜裡的手。
男人仍舊是一聲不吭,對她示好親暱的動作視而不見。
宮小白知道他在別扭什麼,她這麼做的原因,在她上次救那些受難女孩的時候已經跟他解釋過了。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她想做一些對得起這身松枝綠軍裝的事情。
看到崩潰的劉家兄弟,幾次昏厥過去的劉夫人,還有那個憔悴柔弱的女孩,她沒辦法無動於衷。
還有一點,那些曾經在睡夢中無數次出現的畫面,她不想在現實中重演。
選擇救劉水涵,是她站上天臺那一刻就想好了的。
——
出了醫院,宮邪還是一聲不吭,彷彿身邊的人不存在。
宮小白沒轍,默默地跟在他身邊,生悶氣的男人最難哄了,撒嬌賣萌都不管用,妥妥的冷暴力。
眼睛眨啊眨,四處尋找目標。
老天爺眷顧她,終於找到了——一家冷飲店。
宮小白晃晃宮邪的手,他停下腳步,看著身邊的小不點,冷戰歸冷戰,他對她的舉動沒辦法做到視若無睹。
“我好渴,想喝冰水,你去幫我買吧,要檸檬水。”
她的嘴唇幹燥,起了皮兒,汗水順著下頜的線條淌下來。
現在是上午九點,強烈的太陽光無孔不入,侵佔了所有可能侵佔的地方,把人都要烤化了。
宮邪掃了一眼,在醫院右側發現了一家冷飲店,冷冰冰地說,“等著。”
宮小白暗暗地癟嘴,她的檸檬水大概不用加冰塊了,這人能製冷。
他抬腿欲走,被她拉住了,“再要一個巧克力聖代,我想吃。”頓了頓,帶著懷疑的態度問,“你帶錢了嗎?”
宮邪沒理她,徑直朝冷飲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