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是因為記仇。
“可是你現在已經開了公司,當老闆了,想想你的妻子和孩子,你忍心讓他們失望嗎?你忍心讓你的孩子從此貼上‘殺人犯的孩子’的標簽嗎?”
賀甫有片刻的動容,隨即搖頭,“什麼狗屁公司,都是假的,賠了!都賠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劉燕銘呢,他怎麼還不來,再不來我就送她女兒去見閻王爺了。”
宮邪冷聲道,“放下她,我讓劉燕銘過來賠你的損失。”
“少他孃的廢話!我要見劉燕銘!我要讓他親眼看著失去最重要的東西的痛苦!”
賀甫已經失去理智,一切勸說鑽進他耳朵裡都變成無足輕重的話語,他根本聽不進他們的話。
半個小時後,劉燕銘趕來了。
一同過來的還有劉燕杉和劉夫人。
劉夫人在樓底下看到狀況就刺激得暈了過去。
劉燕銘在特戰員的護送下上了天臺。
天臺風大,他扯衫的衣擺不停翻飛,看到半個身子已經探出天臺邊緣的女兒,他幾乎要昏厥過去。
“賀甫!你在我身邊當秘書的時候我待你不薄,是你自己手腳不幹淨,出賣我才導致沒有工作,現在反過來埋怨我……”
“閉嘴!”賀甫唇邊勾出一抹邪佞的笑,“我叫你來不是聽你說這些,我是叫你來看好戲的。”
宮邪的眉心緊鎖,手掌按在口袋裡的槍上。
賀甫油鹽不進,思想偏激,鐵了心要讓那個女孩去死,必要時候要採取必要措施。
劉燕銘腿肚子打顫吞,強迫自己鎮定,“你不是怨恨我嗎,我過去,換回我女兒,行不行?我去死行不行?”
“爸……”虛弱的女兒聽到熟悉的聲音,終於恢複了一點神智。
耳邊都是風聲,她的聲音低低,很快被風吹散了。
宮小白憑著過人的聽力聽到了,心狠狠地顫抖,痛意從心思蔓延開來,同樣的場景似乎上演過,刻在了大腦最深處。
她拼命想拼命想都想不起來。
“誰要你的狗命!”賀甫往前猛地一推。
“賀甫!”
同時響起的是一個歇斯底裡的女聲,站在不遠處,被兩名特戰員一左一右地牽制在中間。
她淚水滿面,“你在做什麼啊?不是說好了出去晨跑,怎麼會……”
妻子也嚇傻了,當身穿迷彩服的特戰員沖到家中,跟她說明來意,她就不敢相信,直到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她還是不肯相信。
“你不是說,下午要接孩子們放學嗎?你不能食言!聽我的話,放下她好嗎?我們回家,現在就回家,我給你煮餃子,你說等你晨跑回來就吃的。你快下來啊……我煮了你最愛吃的香菇豬肉餡兒,還在鍋裡放著,你下來啊!”
妻子臉色慘白,語無倫次,試圖拉回懸崖邊的丈夫。
賀甫手裡抓緊劉水涵的衣服,她的大半個身子已經躍出了欄杆,神色松動,有片刻的糾結。
妻子還在泣不成聲地說著什麼,他靜靜地聽,宮邪慢慢從側邊移動靠近。
賀甫手出了汗,布料太滑,長時間抓著,他的手臂已經沒了力氣,到達了極限,一不小心,劉水涵掉了下去。
“啊!”底下傳來的尖叫聲。
一道纖瘦的身影緊接著跳下了天臺,抓住了女孩的手,兩人一同往下墜落。
宮邪臉色陡然一變。
跳下去的人是宮小白,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情況下,就這麼跳了下去。
底下的尖叫聲不斷,買菜的婦女們嚇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