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推開,宮小白如受驚的兔子一般,轉身,盯著站在門口的人。
段南城站在那裡,看看宮小白,又看看她身後,一小塊鐵皮窗戶已經撬開了一大半,他再來晚一點,她可能就把剩下的小半塊撬開逃走了。
段南城抱臂,興趣盎然地盯著她。
沒看出來,她還有這本事。
“肖瓊呢?你把她怎麼了?!”宮小白無視他逗弄的眼神,背靠在冰冷的壁上,目光冷冷。
他與肖瓊之間的羈絆,她從宮邪那裡聽到了一些。
肖瓊的身手警惕性她是不擔心的,就怕段南城使用下三濫的招數。
段南城一步一步走近她,眼中有一絲笑,“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是被丟進海裡喂魚,還是砰一聲,炸沒了,可就說不定了。”
說著,他手撫上她的臉,被宮小白一把揮開,他不惱,笑著說,“長得這麼漂亮,死了可惜了。”
宮小白怔怔地愣在原地,被他的話,嚇到了。
炸沒了的意思是……
然而,不等她往深處想,門口傳來慌張害怕的聲音,“來、來了好多人!”
段南城不知從哪兒找來手銬,要把宮小白的手銬上,她豈是輕易讓人擺布的,繞開段南城就往外沖。
門外站著幾十個彪壯的漢子,他們人多勢眾,宮小白很快被鉗制住了。
段南城轉身,看著她,唇角始終噙著笑,“還以為是隻小白兔,沒想到是小辣椒,有意思了。”
他慢悠悠地給她雙手戴上手銬,推著她往外走。
“你要是乖一點,還能少吃點苦。”段南城湊到她耳邊,輕輕地說。
他們站在了甲板上,果然看到了碼頭上追過來的一群人。
為首是宮邪,黑色的長風衣裹住頎長的身軀,夜色下的臉,在碼頭燈光的映照下,泛著森森的冷光。
他身後一左一右站著秦灃和邢天冥。
最後面是尖刀戰隊的二十幾人,個個身穿作訓服,戴頭盔,端著槍支。
看見被段南城鉗制住的宮小白,宮邪面色無波,彷彿沒有看見,越是這種時候,越要保持冷靜。
段南城看著宮邪,“我們又見面了。”
宮邪看了一眼遼闊的海面,波濤翻滾,與當年的一幕重合。他冷笑一聲,“你是打算故技重施?可不是每次都有那麼好的運氣。”
耳邊是風聲,他的聲音比海風還冷。
段南城望向自己壞裡的人,她的墨發在黑夜中飛舞,白皙的面容若隱若現。明明身陷囹圄,偏還嘴硬,“你找錯人質了。”
段南城揚眉,“怎麼,你不是宮爺的人嗎?可我怎麼看他很在乎你呢?”
宮小白當然不會否認這個事實。
她淡笑,跟宮邪如出一轍,“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不管我是不是人質,你最終的結局都一樣。”
“哦,這麼篤定?”段南城似乎沒有意識到眼下是生死攸關,他還有心情與人談笑風生。
不知是太自信,還是真的不懼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