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任職期間,宮邪還穿著一身松枝綠的軍裝,筆挺平整,熨帖得一絲不茍。面容一慣嚴肅,連見到親爸親媽都不會和顏悅色。
他懷裡的小丫頭換了常服,白色的運動外套配牛仔褲。
“回來……”
那個“了”字還沒說出來,唐雅竹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繼而緊張地詢問,“小白這是怎麼回事?啊?臉色差成這樣?小蓮!小蓮!快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宮邪抱著小白進屋,蹙了蹙眉,“她有點暈機,不用叫醫生,睡一覺就好了。”
唐雅竹的臉色並沒有緩和,“你管這個叫有點兒?”
“……”
唐雅竹多看了小白兩眼,“可心疼死我了,沒離開帝京之前還白白胖胖的,你看這瘦的,就剩下一把骨頭了。我說什麼來著,就知道你照顧不好她。依我看,這次再回軍營,你一個人走算了,讓小白留下來。”
宮申扯住了嘮叨不停的妻子,“別吵了,孩子昏睡著呢,別吵到她休息。要說什麼等她醒來再說。”
唐雅竹氣呼呼地住了嘴。
宮老爺子拄著柺杖從書房出來。帝京的十月底已經很涼了,老爺子穿了件灰色的羊毛開衫,休息過後的他精神奕奕。
“爺爺。”宮邪停下腳步喚了一聲。
“這……”老爺子愣了一下,“小白怎麼了?”
宮邪耐心解釋,“坐直升機回來的,她暈機,有點難受,我先帶她上樓休息。”
“去吧去吧。”宮老爺子揮揮手。
——
眼睫毛顫了顫,宮小白從昏昏沉沉中清醒過來,不知是不是錯覺,她仍然感覺到直升機的顛簸。
不對,她現在是躺著的,難道換成了臥鋪?
眨了眨眼,昏黃的燈光下,屋內的景緻還算熟悉,雪白雕花的床頭櫃,晶瑩剔透的水晶燈,純藍色的窗簾,窗外是沉沉的黑夜、星羅棋佈。
一切都無比熟悉。
被子上有好聞的陽光的味道,她擁住被子深吸口氣,眯了眯眼,渾身懶洋洋的。
“終於醒了。”穿黑色長袖衫的男人在床邊坐下,溫熱的手掌貼上她額頭,“再不醒過來,媽就要叫醫生過來給你打針了。”
宮小白笑了笑,探出手臂,握住他的手。
他們已經到帝京了,她現在躺在宮家別墅的臥室裡,熟悉的環境,久違的感覺。
宮邪扶她坐起來,“一天沒吃東西,肯定餓了吧,先洗漱,下樓吃點東西。”
宮小白揉了揉有點疼的腦袋,“現在幾點了?”
“快九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