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白站起來,整理了下裙擺,“我去幫忙端菜。”
宮邪正在跟別人談話,聞言,抬起了頭,隨口叮囑,“小心點。”
直到小女孩離開了視線,他才扭過頭來跟教官繼續交談,“你是說過幾天的野外訓練測試嗎?我已經制定好了計劃……”
話沒說完,宮邪就發現坐在對面的教官臉色奇怪,好像並沒有在聽他講話,而是八卦記者的既視感。
“爺,不是我說,你這……”男教官掐了掐額角,似乎找不出準確的詞來形容,頓了許久,“你這也太小心翼翼了。”
疼三歲的小女兒都不帶這麼疼的。
去廚房端個菜而已,他還叮囑讓人家小心點。
宮邪不以為然,“她毛手毛腳。”
“哈哈。”男教官注意到他身後,忽然放聲大笑,臉色滿滿都是“搞事情”的笑容,“這話可是爺你親口說的。”
宮邪反應過來,預感到什麼,遲疑地扭頭。
宮小白站在他身後,手裡端著一個橢圓形的盤子,盤子裡裝著涼拌藕片,剁碎的紅椒點綴其上。她的表情一言難盡。
太討厭了這人!竟在背後說她毛手毛腳,還是當著其他教官的面。
她的面子不要了啊!
男教官看熱鬧不嫌事大,“老邢啊,毛手毛腳這詞兒是貶義詞吧。”他餘光瞥到旁邊的邢天冥。
邢天冥淡淡地睨了一眼,不接話茬。
宮邪摸了摸鼻子,眼睛裡閃過不自在,彷彿做了壞事被人抓包。這種感覺也是挺怪異的。
宮小白把盤子放在桌上,轉身又鑽進廚房,腳步太快,差點撞上端著一盅湯的肖瓊。她比自己高了許多,擋在面前有淩人的氣勢,“注意點,別毛手毛腳的!”
然後越過她走向了客廳。
宮小白皺了皺眉,宮邪的那句“毛手毛腳”,她勉強能理解成“打是親罵是愛”,從肖瓊嘴裡說出來的這句“毛手毛腳”,她就不喜歡了。
而且,她的語氣也讓人討厭。
肖瓊回來時見她發愣,冷冷地瞥了一眼,進了廚房。
她永遠沒辦法喜歡這個女孩子,每每看見她這張過分漂亮的臉,腦海中就會想象出她是怎樣溺在宮邪的懷裡,與他親熱。
宮小白站在邊上,看著熟練地幫大廚切菜的肖瓊,忍不住道,“肖教官好像對我有很大意見。”
大廚翻炒的動作頓了一下,直覺廚房的氣氛有點怪。
肖瓊切好了黃瓜片,扭頭,看她一眼,“你想多了。”
“是嗎?”宮小白不是一個有話憋在心裡不說的人,“可你看我的眼神有敵意,連說話的語氣都有股不屑的意味,我不傻,能感覺到。”
肖瓊回身,拍下幾個蒜瓣,哼笑,“我是個教官,你能指望我對一個總是不能完成任務,三天兩頭不訓練的人有什麼好臉色?”
廚師將鍋裡的油燜茄子盛起來,裝盤,拿起一邊的毛巾擦擦汗。
這個廚房不僅充滿油煙,還充滿硝煙啊!
女人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宮小白卻沒有跟肖瓊爭吵的慾望,走過去端起油燜茄子,“可我是特招人員,沒記錯的話,只要保持我的特長無人超越,其他方面可以降低要求吧。就像猴子那樣,我就從來沒見他出現在訓練場。”
其實她完全可以抬出宮邪來反駁肖瓊。讓她休息是宮邪的命令,哪怕是肖瓊,也得遵守。但是她沒有那麼做,恃寵而驕不是她的風格。
肖瓊愣住,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牙尖嘴利。
宮小白沒看她一眼,端著菜走出廚房,留給她一個玲瓏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