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第一天進重點班,因為站在講臺上一個單詞都沒寫出來,幾個女生小聲議論過,也僅僅是小聲議論,沒表示出直接的惡意。她覺得這沒什麼,她平時看到人家這裡那裡不好也巴拉幾句呢。
可是,陸姝雅臉上的惡意和輕蔑太刺眼,她無法忍受。
陸姝雅打量她一眼,“你確定?”
腦子裡不由自主冒出“自不量力”四個字。
第一天來梟鷹軍校,提出跟她比試,怎麼聽都像在開玩笑。
“確定。”宮小白直視她。
“那好。”陸姝雅爽快地應下,“比什麼?”
宮小白不想耽誤自己罰跑的時間,想都沒想直接說,“負重二十公斤兩千米跑,誰先到達終點就算誰贏。”
陸姝雅雙手抱臂,軍靴踢著跑道,稍微想想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不管比什麼宮小白都輸定了,她無所謂。
“行,那就比負重二十公斤兩千米跑。”陸姝雅仍然是爽快地應下,“誰輸了就得承認自己是菜鳥,滾出訓練場,滾出梟鷹。”
“喂,你這也太狠了吧!”姚琪聽到她後面半句就炸了,“軍校是你家開的?你憑什麼讓別人走。”
陸姝雅說,“不是我家開的。所以,輸的人自覺點,自動申請離開軍校。”
宮小白毫不在意地點頭,“好啊。”
“宮小白!你瘋了!”姚琪吼道。
這個女人的實力她們又不是沒親眼看過,五千米負重跑完還跟沒事兒人一樣跟著訓練,簡直恐怖。
宮小白扭頭朝她笑,笑容甜美得像懸崖峭壁上最難得的一株花,“乖,先跑你的。”
她從口袋裡掏出包好的小半隻燒雞和醬牛肉,塞到姚琪手裡,減少負重。
姚琪愣了一下,只覺得宮小白剛才那聲“乖”太他媽攻了,她受不了這種萌攻萌攻的反差,要暈過去了。
陸姝雅和宮小白站在起跑線上。
“軍校有規定,禁止士兵私下競爭,所以,我們不可能找教官當裁判。”陸姝雅看了一眼遠處監督他們的張裕,然後看著宮小白,語氣含著警告,“我這裡有計時器,我來計時。希望你有膽子比賽,就別想著作弊。”
她認為自己肯定會跑在宮小白前面,這樣一來,她就沒辦法監督宮小白,如果她趁著訓練場人多,故意抄近道,為了贏而作弊,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希望她說話算話。
宮小白看著她,“你的話有點多。”
陸姝雅憤怒地扭過頭,直視前方跑道,冷聲道,“我知道你和宮邪有關系,別指望她保你。這是你跟我之間的打賭。”
“行了行了,趕緊跑,跑完我回去洗澡睡覺。”
陸姝雅在說下“預備開始”的同時,按下了計時器。
兩人以同樣的速度越過起跑線,仿若一張弓同時射出兩支箭羽。
訓練場上起初沒人發現她們在比賽,當她們以飛快的速度從其他人身邊經過,然後留下兩道模糊的殘影,那些人才意識到,這兩人可能在比賽,或者是較勁?
兩者區別很大。如果是比賽,性質就嚴重了,如果是暗暗較勁,那沒關系。
所有人放慢了腳步,目光追隨著兩個離弦之箭一般的纖瘦身影。
張裕也發現了她們,眉毛立刻皺起來,臉色有山雨欲來之勢,待她看到其中一個身影是宮小白,蹙起的眉毛舒展開來,認真觀察兩人。
一開始,陸姝雅和宮小白還能保持著同樣的速度,並排跑。慢慢的,兩人錯開了,一前一後。
至於前面的是誰,後面的是誰,隔著層層人群,張裕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