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後座的車窗完全降下來了,靠近車窗的男人對他們行了軍禮。
宮小白側目,看向宮邪的臉。
正中午,太陽熱烈得無孔不入,宮邪冷肅的臉暴露在陽光下,薄唇抿緊,是個極為嚴肅的表情。
一晃眼,車子開進了軍校。
驕陽似火,白晃晃的空地上站著一排排教官,總教官陸天望站在最前面。
相比較上次宮邪單純前來參觀,眾教官玩笑打鬧,這次顯然嚴肅許多。
宮邪率先從車上下來,與一眾教官寒暄了幾句,回頭看向站在他身後慢騰騰下車的三個人,眼神示意他們跟上。
陸天望和張裕,包括其他幾個見過宮小白的教官,此刻都愣住了。
宮爺前來擔任教官,怎麼把他的小媳婦兒給帶來了?
最吃驚的要屬陸天望,他默默無言地看著宮邪。
他先前說帶小丫頭參軍,不是開玩笑?
“先去會議室。”宮邪雙手背在身後,語調嚴肅,“我會給大家說明接下來兩個月的安排,希望大家盡量配合我的時間,緊著我的教程。”
“是!”四十幾個教官齊齊應聲,靠吼的,身後三個小菜鳥感覺鼓膜在震動。
宮邪餘光瞥了眼他們,“找個人帶他們到更衣室,換上作訓服,送到新兵訓練場。”
安排好一切,宮邪跟一眾教官往裡走。
宮小白望著身姿頎長的男人漸漸遠去,上唇包住下唇,露出個委屈巴巴的表情,從進入軍校開始,他都沒多看她一眼。
小女孩的眼神,宮邪自然能感覺到。
他抬頭挺胸、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眼角有淡淡的笑意不經意跑出來,掩都掩不住。
不用回頭去看,他也能猜到她眨著大眼睛,撅著嘴,委屈極了的樣子。
可他不能在這麼多教官面前,明目張膽地對她流露出感情,影響不好是一點,擔心她因此被新兵排擠才是最關鍵的。
宮小白三人跟著一個新兵朝著更衣室的方向走。
走了兩步,她覺出不對勁,猛地扭頭看向走在她左手邊的莫揚,“你怎麼跟來了?你先前不是說你不想當兵嗎?”她以為莫揚只是送他們過來,然後再回天龍居。
莫揚正了正領口,故作高深地咳嗽,“我又想來了,不行啊。”
他現在也鬧不明白自己的心理,宮小白沒勸過他,但她的行為就是給他洗腦了。他想啊,她一個小女孩都無所畏懼,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怕什麼。
當初的夢想呢,說好了要像當年那些軍人一樣為人民鞠躬盡瘁呢,就因為一個模擬炸彈,全炸沒了?
想著想著,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送宮小白去明德學校的那天晚上,他想通了,並且下定了決心。這一次,不是心血來潮,不是無聊的英雄夢,是燒得滾燙的一顆心。
旁邊給他們帶路的新兵聽到兩人的對話,腦海中頓時冒出了三個字——空降兵。
一聽就是關系戶,不是正正經經靠個人實力被軍校錄取的。
就算沒聽到他們的話,一般人也能猜到。
新一季的招兵,五月中旬就結束了,他們六月初才過來。
姚琪在網上查過梟鷹軍校的外觀照片,不曾想,裡面居然這麼大,傳說中的“去個廁所都要開車”大概就是這樣。
一轉頭,看見神色平靜的兩人,“你們怎麼不驚訝啊?看看這佔地嚇人的多功能訓練場,不感到好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