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是為了喝咖啡而來,只是找一個是合格談話的地方。季燚沒仔細研究選單,胡亂點了一杯咖啡,看向宮邪,眼神詢問。
宮邪:“隨便。”
服務生偷偷看了眼他們,拿著小本子離開了。
“說吧,找我什麼事?”宮邪靠在椅子上,幽深的目光審視季燚。
“你很快就要離開帝京,而霍錆在這時候頻頻對宮家有動作……”季燚餘光瞥見服務生端著兩杯咖啡過來,及時停住。
“你們的咖啡,請慢用。”服務生放下咖啡杯。
“謝謝。”季燚點頭,推了一杯到宮邪面前。
等服務生離開,他繼續剛才的話題,“你想在離開之後為宮家尋一個保障,所以答應跟封家合作。但封旭明顯沒那麼好糊弄,提出讓你與封家千金訂婚的條件,你想聯合封家,又不想傷害宮小白,所以就親手設了一個局。”
宮邪眉梢挑了挑,端起桌面的咖啡,抿了一口。
“可是宮小白提前知道了,不清楚你的計劃,一氣之下離家出走,被我撞見。”季燚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我猜的對嗎?”
宮邪放下咖啡杯,神情閑適。
早在季燚說第一句話時,他心裡就有些震驚。
在此之前,他沒透露出任何有關於離開帝京的訊息,他居然能聯系前後猜到這一點。封旭能猜到,是因為他一直在跟封家交涉,封家人對他的打算和舉動有很深的瞭解。
“你到底想說什麼?”宮邪問。
季燚身子前傾,雙手握住咖啡杯,“我可以跟你合作。”
“你?”宮邪打量他一眼,十八九歲的少年面容冷峻,眼神銳利,仍會讓他生出幾分輕蔑。
季燚清楚他的想法,“準確來說,我,代表季家,跟宮家合作。”
宮邪舌尖掃過後槽牙,有些啼笑皆非,“季家從你太爺爺那一輩就跟霍家綁在一起,百年來,兩家扭成了一股。你告訴爺你跟宮家合作?”
停頓一下,他接著說,“還是那句話,你能代表季家?”
季燚目光沉著冷靜,盯著杯中黑乎乎的咖啡,濃厚的咖啡香從裡面散出來,他倏然輕笑,“我能不能是我的事,你答不答應合作是你的事。”
他是季家唯一的繼承人,他所做的一切不僅僅為了宮小白,當然也為了家族未來的長遠發展考慮。
霍錆的野心越來越大,他不能拿整個季家當砝碼陪著霍錆豪賭。
“話是這麼說沒錯。”宮邪翹起二郎腿,手指敲擊著腿面,他深思的時候就愛做這個動作,“兩家合作不是小事,爺不能單憑你三兩句就應下。”
季燚說,“三天後,我正式接任季氏集團,公司一應事宜都是我說了算。另外,季家的事,我做得了主。”
“你這樣……”宮邪收起了那一點輕蔑,心裡開始犯堵,“為了宮小白。”
季燚薄唇顫動,不迴避地承認,“一小部分原因是她。”他看著宮邪,“你可能沒看見她那天下午在大雨中亂走,差點被車撞了的狀況。”
回想起來,比起她拒絕了他的表白,那一幕才是讓他最心疼的。
司機隔著車窗罵她,她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眼睛裡一片空洞,像個破布娃娃。
“當然了,作為家族的繼承人,我總要拿出點成績讓所有人信服。”季燚收起了思緒,眼神陡然間變化,猶如清澈沉靜的海面頃刻翻起波濤,“我的條件……”
“宮尚集團百分之五的原始股,另加你兩年前跟從盛世集團手裡拿到的那塊地皮。”說到這裡,季燚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宮邪點點頭,再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