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白的片子和血樣化驗都在他的電腦裡存檔了,血樣檢查是沒問題的,問題就出在那兩張片子上。
宮邪動怒了,“司羽,別打她的主意,她現在不是誰,是我的人。”
或許司羽不是那種喜歡做活體實驗的研究者,作為一個醫學愛好者,他對尚未探知的領域永遠保留著一份好奇心,並迫切想尋求答案。
“行行行。”司羽舉雙手投降,“爺的人,我不動總行了吧。”
他瞥了眼宮邪的脖子,“爺的傷口真的不需要處理一下?齒痕太深了,會留疤。”不敢明目張膽地笑,他抽著嘴角悶笑兩聲,“你說你這身上有刀傷槍傷也就算了,多出了個女人的牙齒印像什麼樣子。回頭去了軍營,還不得被那幫人笑掉大牙啊。”
宮邪抬手摸了摸脖子右側的齒痕,確實很深,到現在還沒結痂,能摸到黏黏的血,順著脖子流進衣領裡。
“不用處理了。”他說,
司羽憋笑的嘴角落回原處,露出個略顯驚訝的表情,像他這種見慣生死的人,已經很少能引起情緒劇烈波動的事了。
“真的假的,爺真的打算……”一輩子帶著這枚屬於女人的齒痕?
“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宮邪打斷他的絮絮叨叨,揉著眉心,“沒事的話就出去吧,吵到病人休息了。”
司羽噎了噎,頂俊朗一張臉翻了個白眼。
“她一共有兩瓶藥,另一瓶掛在旁邊了,一會兒這瓶輸完了你自己換。”
司羽出去後,病房終於安靜下來,滴答滴答,輕微的滴液聲在耳邊響起,像催眠曲,誘人入眠。
他精神緊繃了一整晚,身體本來應該極睏乏,他卻很清醒。
宮邪抓起宮小白的手,放進被子裡,沒捨得放開,一直握在手裡,他的手心微涼,給她降溫。
——
宮小白昨晚一直失眠,天亮了發燒才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格外長,直到日影西斜,她才醒過來。
眨了眨幹澀痠痛的眼睛,她盯著白茫茫的天花板發呆,胃部空空的,肚子很餓,手被一隻手掌緊緊攥著。
說實話,手有點疼。
如果不是被捏疼了,她可能還會睡得久一點,宮小白如是想。
宮邪的聲音似一陣清風,從耳邊拂過,“醒了?想吃東西還是想喝水?”語調頓了一秒,替她做了決定,“還是先喝點水吧,潤潤嗓子。”
她覺得他才是那個需要潤嗓子的人,說話的聲音沙沙的。
不對!
她現在還沒原諒他,不想跟他說話。
宮邪倒了一杯熱水,兌了點先前放涼的涼白開,估摸著溫度剛好不燙口又熱乎,能讓嗓子舒服。
他摸透了她的小毛病,低聲道,“不想說話就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