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原諒你了。”宮小白舔了舔被風吹幹的嘴唇,在他面前一如既往的沒骨氣,像只乖巧的長耳朵兔子。
她當然知道他一向不關注這些,連微博也不玩。好多流行的網路詞彙他也不知道,她有時候覺得他沉悶得像個老古董,就算是老古董,那也是漂亮精緻的老古董。
“……”宮邪低低笑了聲,原諒他了,原諒他什麼了,他又沒錯。
小姑娘每回鬧脾氣都有不同的無厘頭的理由。
他重新端起桌上的紅酒,輕輕搖晃,抵在唇邊抿了一點,“不是剛洗完頭發?擦幹沒?別吹感冒了。”
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總是喜歡站在小陽臺上。
宮小白抬手摸了摸自個頭發,“我已經擦過了,快幹了。”話落,她又仰起頭,覺得這種安靜的時刻,聽著他低沉的聲音,特別舒服,有點昏昏欲睡。
“誒,你看到月亮沒?今天的月亮好圓好圓,像個大月餅。”宮小白舉起一隻手,好似要觸控月亮。
宮邪抬頭望了眼,“嗯,是挺圓的。”語調微頓,他笑道,“宮小白,你想吃月餅了?”
“有點兒。”宮小白舔了下唇角,轉個身背靠欄杆,“我想吃蓮蓉餡兒的,還有豆沙餡兒。還有還有,去年吃的那個粉絲餡兒,網友都說這個餡兒味道奇怪,還說簡直有毒,我吃得挺好。”
宮邪喉嚨裡壓出淺淺的笑聲,被紅酒氤氳過,低醇得醉人。
不管哪種餡兒,這姑娘都吃得挺好。
手機有一絲異樣,宮邪拿到面前看了眼,又附到耳邊,說,“宮小白,我這邊進來一個電話,我們下次再聊。”
“拜拜,你去忙吧。”宮小白自覺地掛了電話。
正準備進屋,樓上的陽臺上不知是誰在高聲大喊,“物理好特麼難啊,誰來拯救我!我願以身相許啊啊啊!”
這一聲崩潰的呼喊引得不少女生跑到陽臺觀看。
屋內的柳明月和方玫聽到聲音,都跑了出來,看著宮小白笑問,“誰啊,怎麼有才?”
宮小白聳肩,指了指頭頂,“不清楚,好像是五樓的。”
兩人靠在欄杆上,仰頭往樓上看。
五樓靠左則的一個小陽臺,確實有個女生站在那兒,距離有點遠,面容看不清,能看到長發飄飄,在空中揚起弧線。
“噗,那邊的宿舍也是我們高三級的吧。”方玫笑了聲,“估計被即將到來的高考折磨瘋了。”
“妹子!過來,我教你物理——”
對面男生宿舍傳來一聲嘹亮的回應,大概是扯著嗓子喊出來的,聲音有絲絲沙啞。
兩棟宿舍樓相隔太遠,黑夜中,看不清誰是誰,連晃動的人影都看不到,只聽見對面傳來大片的色狼口哨聲。
“艾瑪,簡直絕了,哪個班的?有本事報上名啊!”
“好久沒遇見這麼好玩的事情了。”
“那哥們兒真有意思。”
“我有預感,宿管阿姨還有三秒到達戰場。”
隔壁陽臺的女生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