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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琪咕嚕咕嚕又喝完了一罐,照舊抬腳踩下去,兩個圓圓的鐵皮挨在一起。
她屈指碰了碰宮小白手裡的易拉罐,聽到裡面液體晃蕩的聲音,“還剩一大半啊。”
宮小白笑了笑,仰頭喝了一口。
姚琪又拽出了一罐,繼續之前的話題,“你學習好,當然不會有我這種煩惱。就我這成績,有我爸保駕護航才能在明德待下去,高考就完蛋了,二本都考不上。我爸總不能養我一輩子吧。”
宮小白撐著下巴,側目看著姚琪。
外人面前霸道瀟灑的校園一霸跟眼前這個懊喪灰心的女孩彷彿不是同一人。
兩人背後就是便利店,燈光明亮,滾動的廣告牌五光十色,姚琪的臉隱在陰影裡,顯得脆弱單薄。
她仰頭灌酒的動作卻又透著股子豪放不羈。
“你也說了,還有三個月,九十多天的時間,現在開始努力,還不晚。”宮小白喝了一小口,舔了舔水潤的唇,笑著說,“我們班主任說了,最後這段時間,拼盡了全力,等高考完,你不生悔意就足夠了。”
姚琪好笑,“講道理大家都會,關鍵是我不愛學習。”她舉起易拉罐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似乎找不出一句話合適的話來形容自己的狀況,“那種感覺你可能不會明白,就是……就是你想學,但就是學不進去,頭疼!”
宮小白眼神怪怪地看著她。
“你別這麼看我。”姚琪撲哧一笑,“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說真的,就是學不好,能力有限你知道吧。”她捋了捋長卷發,“嗐!反正這種心情跟你這種大學霸說不通。”
“我明白。”
“你能明白?”
宮小白點點頭,嗯了一聲。
她能理解,有些事,並不是你想做好就能夠做好。
她能理解卻不代表她認同姚琪的做法,她不該因為不想做而放棄。
很多事情,原本就身不由己,沒有人能完完全全做到隨心所欲。
“如果從小我爸好生教我,我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厭學吧。”姚琪喝著酒,嘆口氣,苦笑道,“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産死了,我爸一直覺得愧對我,想盡辦法補償我。他呢,為了養活我,忙工作,又沒時間管教。久而久之,我就不好好學習了,到了現在,完全就不喜歡學習了。”
宮小白想起那天早上,姚琪找她爸爸要錢的時候,男人一面嚴肅地教導她,一面毫不猶豫地掏錢給她,臨走還不忘叮嚀她多穿衣服,眉目慈愛又縱容。
她爸爸很愛她。
“其實我不怨他,甚至很理解他。”姚琪一罐接一罐的喝,不見絲毫醉意,從未有過的清醒,“他的工作就是教書育人,教育了千千萬萬別人家的孩子,自然就顧不上自家的。再說,他對我實在好得沒話說,供我吃穿,我闖禍給我擦屁股,要不然明德早開除我了。他是個好父親。”
宮小白以為她會這樣情緒飽漲地說一晚上,姚琪突然站起來,“麻痺,太矯情了,都不像我了。不說了,還是喝酒吧。”
宮小白:“……”
不知不覺,宮小白手裡的一罐啤酒在姚琪絮絮叨叨的時候喝完了,腦袋暈乎乎,眼前一排排房屋好像加了濾鏡,朦朧夢幻。
她傻笑了一聲,臉歪倒在自己胳膊上,眯著眼四處看。
姚琪仰頭灌酒的動作突然停頓,因為聽見了宮小白咯咯傻笑的聲音,她蹲下來與她對視,驚訝道,“不是吧,這就喝醉了?”
宮小白搖頭晃腦,頭發蹭地亂糟糟,豎起一根手指在姚琪面前搖晃一下,“沒、沒喝醉。”
姚琪笑了笑,“得,還真喝醉了。”
她以為宮小白說酒量不好,是指不能喝太多,誰知一罐啤酒都能讓她醉了。
她的錯,以為人人都跟自己這樣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