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灃睨他一眼,看著他林黛玉一般弱不經風的小身板,以及白白淨淨的臉,持懷疑態度,“你?能行嗎?”
“怎麼不能行了?”莫揚挺起胸膛,彷彿腰板兒挺直了自己就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人家小白小姐一個女娃娃都能學打狙擊,我怎麼就不能了?”
“呵。”秦灃輕輕擲下一聲,“人家宮爺樂意教。你?我可不想教你。”
莫揚:“……”
“行了行了,這一趟過來就是來玩的,怎麼能讓你掃興。”秦灃拉來一個教官,“我這個小弟也想學射擊,你教教。”
“這……”教官遲疑了。這個有規定,不是什麼人想學就能學,每一發子彈都是有記錄的,不能浪費。
“這樣,用的物資記在宮爺名下。”秦灃給他支了一招兒。
以那位爺的軍功,用多少物資都不叫浪費,那叫理所應當!
教官想了想,答應了,“行。”然後對莫揚說,“跟我來吧,我給你找一射擊位。”
莫揚剛準備應聲,耳邊“砰”一聲槍響。
宮小白打出了第一槍。
眾人循著她的靶位看過去。
一個教官打了個停止射擊的手勢,跑過去揭靶。
他抬著靶子跑回來。
眾人睜大了眼睛,愣是沒從上面找到槍眼。
宮小白扭頭,看向宮邪,臉被太陽曬得通紅通紅,明亮的雙眸裡閃過羞赧,“我好像……打脫靶了。”
宮邪一直蹲在她身邊,從她扣下扳機的時候起,他就注意她的神態,脫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更欣賞的,是她不懼不畏的神色。
“姿勢、要領基本掌握了,已經很厲害了。”他揉揉她發頂,發現她的頭頂被太陽曬得發燙。先前戴的那頂鴨舌帽的帽簷太長,影響瞄準,讓她摘下來了。他當即解下肩膀上折起來的一頂作訓服配套帽子,蓋在她腦袋上。
“瞄準的時候,視線不能偏移別的地方,一定要專注目標。”
“哦。”
宮邪忽然問,“你喜歡吃的東西裡有什麼是紅色的?”
提起吃的,宮小白剎然精神了,“草莓!”
“想象著,前方兩百米的位置,那一點紅心是草莓,打中了就是你的了。”宮邪第一次用這種教學方式。
擱以往,不長記性的兵他都直接踢一腳,往死裡懲罰他們。
那一套顯然不能用在她身上。
看到這一幕的秦灃就呵呵冷笑了。
想當年,他的狙擊槍法也是爺親手教的,他清楚記得,他第一槍打了個八環,這位爺不滿意,朝著他的屁股就飛踢一腳,痛得他走路都跟錐子刺過一樣疼。疼了好幾天!
那邊,莫揚被教官教會了要領,也打了一槍。
同樣的,沒打中靶子。
秦灃輕嗤一聲,沒眼再看了。
宮邪站起身,整理一下被折騰褶皺的作訓服,他白皙如上等美玉的側臉布滿了汗珠,抬起袖子擦了一把後,望著其他的射擊位,涼涼道,“怎麼?都想看小女孩打槍?不想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