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邪腳步頓了一頓,輕呵,“你不是說你記起來了嗎?”
宮小白心虛地垂下腦袋,我那哪是記起來了啊,是鳳皇告訴我的。
她嘀咕道,“我模模糊糊記得一點點,其他的事記不清了。”
宮邪哼笑一聲,彎下腰,一手託著她,一手撿起了地上的拖鞋。這樣高難度的動作,被他做起來輕輕鬆鬆、毫不費力。
反應過來的宮小白心裡就有點甜蜜了。
高高在上的宮邪屈身給她撿拖鞋,除了她,再沒別人有這樣的待遇好嗎?!
宮邪單手拎著她的人字拖,抱著她快步上樓。
在廚房裡忙活半天的阿姨,約莫聽見外面沒聲響了,才躡手躡腳走出來。
看見了光可鑒人的地板上躺著宮邪的西裝外套,愣了愣,走過去撿起來,彈了彈上面的灰塵,掛在玄關衣架上。
阿姨心想,這是玩的什麼把戲哦,這麼名貴的外套丟地上……
——
上了樓。
宮邪送宮小白回了她自己的閨房。
窗外的冬青樹綠意盎然,伸展的枝葉幾乎要探進窗戶,訴說著夜風裡的密密。幾日沒進來過,她的小書桌上擺滿了東西:一整套十二生肖的陶瓷小玩意兒,小女孩喜歡的發卡首飾,彩紙貼紙明信片什麼的。亂得很。
察覺到宮邪要放下她,宮小白用力勾住他脖子,在他唇上蓋上一個響亮的戳記。
“逾期未退貨,我幫你代簽了。”她迅速說出早已想好的藉口。
說完就眨巴著濕漉漉的桃花眼賣萌。
宮邪眸光黑亮,盯著她,好半晌不說話,身子微微前傾,額頭抵著她的,“你的腦袋瓜子裡裝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東西?”
聲韻清淺,綿綿的笑意潤在裡面,似是發笑,細聽,卻能聽出其中的寵意。
宮小白在他肩膀拍了拍,炫耀的語氣,“我腦袋裡的東西多著呢。”
“你在學校裡有好好學習嗎?”宮邪忽然問。
“哼!不能因為我愛玩就說我不好好學習,我上次在簡訊裡跟你說了,我月考考了全級一百多名呢!老師說,我這成績即使還夠不上一班的標準,但進其他重點班妥妥的!”宮小白急於解釋,小臉漲紅,“你可別冤枉我。”
“那是我不對了。”他剛才那句話不過隨口一說,她倒認真解釋起來了。
宮小白說,“我原諒你了。”
宮邪拍拍她的背,“還要抱多久?鬆手。”
她的手一直箍住他的脖子,緊緊地箍住,壓根不方便放下她。外面天光大亮,他以這種姿勢在臥房裡長時間抱著她,怎麼想怎麼怪異。然而她不懂那些所謂的——“姿勢”。
宮小白頭枕在他肩膀上,就是不肯鬆手,“不想下來。”
“我還有事要處理,你乖一點。”
他深知她的小性子,知道說什麼話能讓她放棄玩鬧,聽話得像一隻捲毛小狗。
果然,宮小白不想耽誤他工作,鬆了手,“那好吧。”
不過在放下她之前……
宮邪低頭尋了她的嘴唇,擠壓過去,輕輕翹開她的小嘴,攆住了溫溫軟軟的小舌。
還未深吻,他就緊蹙眉頭,“宮小白你吃什麼了,一股羶味兒。”
被嫌棄的宮小白臉色刷紅,低低地說,“吃羊肉了,還喝了羊肉湯……”哦,吃之前還喝了酸奶。
宮邪表情一瞬間有點滑稽,哭笑不得地說,“我有點兒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