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玫探出頭,發現她走路姿勢怪異,“你腿怎麼了?”
“還是臨走時不小心跪地上,可能磕出血了,有點疼。”宮小白把塑膠袋放桌上,就勢坐在桌邊的椅子上。
“我就說你那會兒磕傷了,問你你還說沒事。”方玫像個老媽子似的嘮嘮叨叨,掀開被子下床。
宿舍暖氣還沒停,單穿睡衣也不會冷,她趿上拖鞋,到宮小白邊上,“把褲腿挽起來我看一下。”
封媛闔上書,側過身子,趴著床沿看她們,“小白你沒事吧?用不用擦藥啊,我櫃子裡有碘伏。”
宮小白用手碰了碰,還是有點疼,“先看看吧。”
方玫看了眼,吐槽道,“你這褲子太緊了,挽不上去,還是先洗漱,完了換上睡褲再看。”
宮小白想了想,“行。”
她端著盆,毛巾和牙刷扔進盆裡,出了宿舍到走廊盡頭的水房。
光線昏沉的打水房潮濕陰暗,老舊的換風扇轉起來咯吱咯吱作響,沒關緊實的水龍頭滴滴答答漏水,砸在水池裡,在空蕩的水房響起回聲。
有點像拍恐怖片的地方。
宮小白縮著脖子打了個寒顫,端著盆子走進去。
地上有一灘灘的水漬,她小心繞著走,站在一個水龍頭前。
身後傳來腳步聲,漸漸靠近,宮小白猛一回頭,看到了一個女生提著水桶過來。
女生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待看清宮小白的臉,她臉色變了變。
“是你啊。”
來人是盧珍珍,穿著連體珊瑚絨睡衣,頭發挽了一個揪。
宮小白沒說話,接了熱水,低頭刷牙。
盧珍珍輕哼一聲,伴隨著滴水的聲音,有點刺耳,“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
這個疑惑剛閃過腦子,宮小白就聽見她說,“我剛才在陽臺上看到你從一輛車上下來,還有一個男生。”
光線太暗,她看不清,只依稀看到一個男生抱了宮小白,親沒親她不知道,但,兩人擁抱已經算親密舉動。
宮小白還不吭聲,盧珍珍氣急敗壞地轉身到她旁邊,“你一邊故意跟季校草親密,一邊跟別的男生談戀愛,太過分了吧!”
宮小白差點將嘴裡的泡沫吞下去。搞笑,這人誰啊,跑來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她灌了一口水,鼓起面頰,讓清水洗刷沾滿泡沫的口腔,然後吐出。
偏頭看向盧珍珍,突然說,“你喜歡季燚?”
盧珍珍像被人踩住了尾巴,眼睛睜大,“你別胡說!”
不敢與宮小白對視,她跺腳回了原來的地方。
宮小白洗了把臉,又接了半盆熱水,打算回宿舍泡腳。
剛出水房就碰上了找過來的方玫。
她詫異地看了眼盧珍珍,轉而對小白說,“半天沒回來,還以為你摔倒在水房裡起不來呢。”
宮小白笑著跟她一起回了宿舍。
膝蓋還是摔傷了。換上睡褲後的宮小白挽起褲腿,露出雪白的腿,膝蓋上一抹觸目驚心的紅。
方玫拿著碘伏,用棉簽蘸了往她膝蓋上抹。
已經熄燈了,宿舍裡開了兩盞小臺燈,宮小白一條腿擱在方玫腿面上,任由她給她上藥。
女孩的側顏分外秀美嫻靜,宮小白忍不住撐著下巴感嘆,“玫玫,你可真賢惠,誰要娶了你太有福氣了。”
“滾啊你。”方玫沒好氣拿棉簽戳了一下她傷口處,疼得她齜牙咧嘴。
賢惠?虧她想得出來,詞是好詞,但不適合形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