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又一下,沒完沒了。
宮小白抿著嘴角,笑得像偷到魚吃的貓兒。
門外傳來幾下清晰的敲門聲。
叩叩叩——
宮小白小心翼翼掀開被子下床,拉開門,“噓,小聲點,幹嘛?”
外面站著一位傭人,愣神後,不自覺小聲,“早餐快好了,夫人讓我叫你……你們下來吃飯。”
“哦,我知道了。”宮小白輕輕帶上門,轉身就對上宮邪深邃如海的眸子,“你醒了。”
想到偷親他的行為,她還有些害羞,尤其與他對視的時候,臉頰簡直如同放在火上烤一般滾燙,不用照鏡子,臉肯定紅了。
“醒了。”宮邪翻身下床,聲音清淡如水,沒有半分起伏。
宮小白沒來由一陣心虛,下意識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宮邪眼中閃著幽光,“剛剛。”
“剛剛,指的是我去開門的時候嗎?”宮小白追問,“還是我開門之前?”
宮邪差點憋不住要笑出來,正色道,“我什麼時候醒來很重要?”
像踢皮球一樣,又把問題踢給她。
宮小白一愣,她不傻,再問下去就顯得刻意了,於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雙手前後擺動幾下,“沒有啊,我就隨便問問。”
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曉得她偷親他吧?
——
眨眼工夫就到了大年這天。
宮家別墅張燈結彩,到處貼著紅豔豔的窗花,掛著大小不一的紅燈籠,隆重程度不亞於古時的娶親,年味頗濃。
其實能理解,宮邪一別帝京五年,這是他回來後過的第一個年,當然分外看重。
臨近中午,客廳左側的寫字臺邊,老爺子穿一陣絳紅的唐裝,手握狼毫,親自揮寫春聯,一撇一捺都剛勁有力,大氣磅礴。
中午要準備的菜較多,宮小白倒沒插上手,安靜地立在一旁當起了小書童,細細研墨。
低眉的樣子,說不出的乖順。
宮邪睨了一眼,低頭笑笑,繼續看書。
老爺子寫完一副春聯,拎起來吹了吹,放在邊上晾幹,宮小白趁機拍馬屁,“爺爺寫的字好好看,有仙風道骨的感覺。”
“哈哈。”老爺子仰頭一笑,捋捋鬍子,“小白會寫毛筆字嗎?”
宮小白磨墨的手停頓,想了想說,“應、應該會吧……”潛意識裡應該是會的,可記憶裡卻沒一點印象。
她想起了一個好長時間沒問候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