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說不行嗎?”她那會兒問他的時候,他斬釘截鐵扔下兩個字“不行”。
宮邪身姿挺立如松,下巴微微抬起,“不願意就算了。”他側身,彷彿要回到自己房間。
精瘦的腰身突然被人抱住。
他慢動作地垂下眼瞼。
一雙瑩潤如白玉的手臂纏繞在他腰間,手指緊緊箍住,她腦袋從他腋下鑽到前面來,諂媚的模樣,“我也沒說不願意啊。願意願意。”
“走吧。”見他佇立不動,她主動拖著他往臥室走,“我房間的床睡得可舒服了。”
宮邪音調上揚,眉梢一併揚起,“你的房間?”
好吧,是你的房間,我鳩佔鵲巢了……
兩人睡在同一個被筒子裡,宮小白興奮得睡不著覺,一刻鐘前襲來的睡意“咻”一聲飛到了九霄雲外。
宮邪靠在床頭,手裡拿著本厚厚的外國金融類書籍,一頁頁翻閱。
臥室裡靜謐安寧,翻書聲格外清晰。
邊上小家夥的視線赤裸裸,掩不住似的。
他側目,“不困?”
宮小白卷著半邊被子,露出毛茸茸的腦袋,搖頭,“不困。”話落,打了個哈欠,眼淚積滿了眼眶。
呃,好尷尬。
“困就睡吧。”宮邪往上拉了拉被子,聲音輕柔得像櫃子上搭的毛巾,能擰出水來。
宮小白翹起頭,煞有其事說,“你是不是沒吹頭發?”
他沒回答,她一把掀開被子,小跑著去浴室找吹風機。
“來吧,我給你擦頭發。”她風風火火跑回來,插上吹風機,呼呼的風聲響起。
“不用了。”
“一定要吹幹。”宮小白執拗地爬上床,跪坐在他身邊,“頭發濕濕的睡覺容易感冒。”
宮邪想說我體質很好,不會感冒。
思忖片刻,還是沒將這話說出來。
他稍微側了下身子,背對著宮小白,示意她可以吹了。
宮小白舉起吹風機,對準他的頭發,熱乎乎的風傾瀉出來,穿過細細密密的發絲拂過頭皮,她柔軟的小手將他的頭發撥來撥去,方便快速吹幹。
閉上眼睛,指腹掃過頭皮的感覺酥麻入骨。
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有天晚上,宮小白給他按摩,滿身的疲倦在她的手指下消失。那天晚上也是這樣,她跪在他身後,眼睛裡只有他,最後困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