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好聽呢,”羽生意猶未盡的鼓掌,隨後又帶著點埋怨的揶揄她,“只是好多歌詞聽不懂,可不可以麻煩小翻譯幫我翻一下呢?”
許清淺笑了,尷尬的心境頓時消失不見。她想了想,從頭到尾把歌詞翻給他聽。
“我怎麼覺得有幾句是說我呢?”羽生拄著下巴,擰著眉毛努力的回想著,“就是那句,‘癱在沙發上,變成沒知覺的植物’,你確定說的不是我?”
“不是。”許清淺捂著嘴笑得開心,又假裝正經的搖搖頭,“沙綾姐姐說你經常躺在床上打遊戲,所以羽生君你是癱在‘床’上,而不是‘沙發’上。”
“小壞蛋,敢嘲笑我!”羽生敲了敲許清淺的額頭,撅著嘴,故作生氣的“哼”了一聲。
額間有羽生君手指的溫熱觸感,許清淺的臉在一瞬間燒了起來,她低下頭,不敢直視羽生的眼睛。
這這,這好像超出了她的預想範圍。原來做羽生君的朋友,就是這種感覺嗎?可是,他這樣做,她真的會誤會啊!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兩個人似乎都有點尷尬。羽生咳了兩聲,也沒想出要怎麼繼續別的話題,抬頭看看許清淺,那邊那位耳根都紅紅的,不知為什麼,羽生突然有點開心。
她好可愛呀!羽生無奈又開心的想著,這樣逗她就害羞成這樣?他還沒放大招呢!不過現在,還是不要繼續逗她比較好,要是一不小心把她逗跑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嗯,羽生同學在心裡默默的點了點頭,同意了自己的想法。
“清淺,你好像,從來沒有說起過你的父母。”
愈與她相近,越想要去了解她。
在她父母這件事情上,他很疑惑。聽姐姐說,在冰場員工的個人資料裡,她雙親一欄的資訊是空白的,而且大家在一起聊天時偶爾把話題引到這個問題上時,她總會顧左右而言他的把話題引開。
他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父母,培養出這樣的她呢?
這樣可愛的、善解人意的、堅強的、勇敢的清淺,到底來自於什麼樣的家庭呢?
而且。。。。
他想著她剛唱的歌,有些好奇,雖說從歌詞上判斷她的心境不太準確,但如果這樣孤獨的歌詞是她的真實寫照的話,她平時是怎麼跟身邊的人相處的呢?
“我的父母啊。。。。。”許清淺的眼神一瞬間迷離。
已經很久沒有人與她提起父母的問題了。
羽生敏銳地察覺到,這個話題對許清淺來說似乎並不是一個開心的話題。
“對不起,是我越矩了,我們聊點別的吧!”
即使再想要了解她,第一要素,他還是希望她開心。
“沒什麼的,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半晌,許清淺冷靜的開口道。
她明白他的想法和他後來的顧慮,他們想要更加了解彼此,勢必會談到這個話題。她不想看到他疑惑卻因為有顧慮而吞吞吐吐的樣子,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決定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只是想起自己的雙親曾經對她做過的一切,她的心情還是不可避免地變得糟糕。
這時的許清淺已經不複剛才羞赧的神情,她的嘴角垮下來,呈現落寞而傷心的弧度。
他有些後悔了。雖然是想更多地瞭解她,但自己也不是沒注意過那些細節,既然知道她從來不提她的父母,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啊。而且自己在今天這麼開心的時候提起這個話題,這讓他備覺罪孽深重。
在羽生撓著後腦勺想再次道歉的時候,許清淺抬起頭,看到他的神情,安慰似的對他笑笑。羽生看見她落寞又想安慰他的笑,心裡更堅定了自己實在十惡不赦的想法。
“我沒事的羽生君,”許清淺按下羽生撓著後腦勺的手,也藉著這個動作給自己勇氣。
“我的父母,是很成功的商務人士,他們常年在外打拼,很不容易。他們身上有中産階級特有的驕傲,也不可避免的有他們那個時代和地域的特點。在我們那裡,重男輕女的現象尤其嚴重,也因此,我與我父母其實並不親近。”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溫和的形容她父母的詞句了。
重男輕女啊。。。。
“清淺從小到大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羽生安慰似的摸摸她的頭,眼睜睜看著面前的女孩子一瞬間紅了眼眶。
他雖然從未體會過那種處境,但可以從她一開始的性格中感覺到,她以前一定過得非常不開心,所以才會那麼自卑那麼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