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長相同她的名字一樣,清淺,但耐以細琢。她有一張小小的白皙的鵝蛋臉,此刻正因為他的凝視而漸漸染上粉意,薄薄的唇在反複的抿齧中呈現淡淡的玫瑰色,小巧的鼻翼微張,細直的眉梁可愛地伸展又簇起,她在他直白的注目下難耐地偏過頭去,睫羽輕顫,洩露了她緊張羞澀的情緒。
他若有所思的笑了。
盡管偽裝得很好,但她看向他的眼神中總有羞澀與閃躲,似乎是因為察覺到他的敏感,所以總是假裝不經意。在僅有的幾次接觸中,她給他親近的感覺,就像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她大大方方的請他們吃蘋果糖,老友一般。
她會為他處理傷口,卻並不貪戀他的道謝,也會在被他邀請一同回家時因為焦急而被麥飯嗆到,害他每次去吃牛舌都會被老闆笑話。
她總是小心翼翼的對他,唯恐他不開心。
她在他面前總是害羞,即使偶爾奮起,也會在下一秒鐘馬上被打回原形。
也正因為如此,她為他擋住那些來自世界的惡意,才會讓他如此震撼。
那些人,窮兇極惡,眼神兇狠,她卻能擋在他們面前,只因為,他在那裡。
“對不起清淺,讓你受到傷害,對不起。”
椅子比布藝沙發略高,許清淺與羽生的位置很近,近到微微抬頭便可以清晰地看見他下巴上淡淡的傷痕。
他那次受傷時,她還不知道他,也從未看過他任何一場比賽,在第二年的時候因為修學的關系被前輩安利他的節目,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喜歡上他,但被黨員們稱之為“血色魅影”的那場節目她從不忍心看。
他有個很可愛的下巴,肉肉的,鼓鼓的,經常被黨員們笑話“3的體脂一定全都長在下巴上了”。
如果沒有那道傷疤,她一定和其他黨員一樣笑話他。
他的那道傷疤,是她內心不可承受之重,即使過去了那麼久,也依然讓她非常心疼。
所以,羽生君,保護你不再受到那樣的傷害,是我最想做到的事情啊!
為什麼要道歉呢?
應該是我道歉才對啊!
她看著眼前這個手足無措卻眼神誠懇的大男孩,輕輕的笑了。
“沒關系的,羽生君,”她搖搖頭,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這是我應該做的,昨天那種情況,即使不是我,別的員工也會這麼做的。因為,我們有義務保護每一個來到冰場的人不受到別人的傷害啊!”
“可是,”羽生打斷她,“我害得清淺受傷了。。。”
“這件事情,明明是怪我自己呀!”
她不想去糾纏這些對錯的問題,也或者說,她不想讓他因為她而糾結這些事情。
她為他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飴。
她笑眯眯的看著他,“作為冰場的員工,卻不能保護來滑冰的顧客,不是很失職嗎?”她看向默默點頭的沙綾姐姐,“我以後一定吸取教訓,勤加鍛煉,保證不拖沙綾姐姐和組織的後腿。”
“這哪來的話。”羽生被她的笑意打動,不自覺地翹起嘴角。
沙綾姐姐則是憐愛地拍拍她的手,“不要逞強,我是你的前輩,保護你也是我的責任,所以,”她把剛倒出來的湯塞到許清淺手中,“這是我熬的湯,要一滴不剩地喝完哦!”
“她做飯比我媽媽差遠了,清淺你不要喝。”羽生“哈哈哈”的笑起來,三兩步跑到廚房,趴著門邊提醒許清淺,在沙綾追過去時趕忙縮回腦袋。
許清淺在沙綾姐姐和羽生君的笑鬧中慢慢品嘗著手中的湯品,的確很一般,但是,這是他們的心意。
她是不是,離他更近一步了?
她是不是,有些貪心?
她總說自己守護他就好了,可是,也很想很想真正的、一點一點的、像現在這樣漸漸地靠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