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桐現在沒有時間回答赫連萌的話,她現在正用一種興奮的神情望著墨煜然,眼底閃過嘲諷與不屑,還有一絲憐憫,一手拽著赫連萌的衣服,一手拿著剪刀,饒有興趣的瞥了眼墨煜然,輕笑出聲。
“我們玩個遊戲如何?”聲音輕的如一陣風。
“就憑你?”墨煜然不答反問,一對黑眸沉靜如水,薄唇緊抿成直線,彷彿他現在面對的只是一局毫無懸唸的小遊戲。
“好大的口氣,你現在的樣子和五年前一樣··不,現在應該說六年前,墨煜然,看到心上人沉睡不醒的滋味怎樣?”
墨煜然聽到這話面上不顯,內心緩緩鬆了口氣,這個女人終於肯開口說起萌萌六年前所遭遇的那一切,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向前邁了一步,站定身軀“我可以讓你嘗試嘗試。”
“我···”白月桐指指她自己,不知想到了什麼,仰頭蒼涼一笑“我這些年每一日每一秒都在品嘗那滋味,你有什麼資格來訓斥我,如果不是你母親,我也不會和他分手,我也不會碰到赫連霆!更不會變成這幅樣子!一切都是你母親的錯!要不是你母親繁華當年插足我和你父親之間的感情,我們才是夫妻,我們才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情侶。”
“我父親從來沒有談過你,更沒有答應和你交往!”墨煜然見白月桐無端詆毀自己父母之間的感情,眉頭緊鎖。
“那是你母親不敢說!”白月桐話音剛落,赫連萌忍不住的痛撥出聲,低垂的眼眸閃過一抹決然,最後一次看了眼那一縷被白月桐抓住的長發,緊咬紅唇,忍著頭皮上傳來的劇痛,用空出的一隻手抓住白月桐手中的剪刀,用力朝著一個方向剪去。
咔嚓!
“赫連萌!”
“萌萌!”
“乖寶!”
墨煜然在赫連萌發出痛呼的那一霎就猜到後面會發生什麼,所以他在白月桐感到異常的那一刻,一個猛撲站定到白月桐身前,抓住白月桐的另外一隻手,並用其中一隻腳狠狠的踹向白月桐的膝蓋窩。
“墨煜然,你敢算計我!”白月桐面部著地,一張口吃了滿嘴的灰塵,剛說完這句話就被墨煜然再次踹翻在地,發出一聲慘叫!
“疼!啊!”
“這是你應得的。”墨煜然的一隻腳始終慢慢摩挲著白月桐的後背,修長的身軀居高臨下的望著白月桐此刻狼狽的模樣,嘴角浮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我們之間的帳要一筆一筆的算,但算那筆帳之前,我要先算算你剛才對萌萌所做的事情,我要你十倍奉還!”
“你敢!你只要敢碰我一下,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你父親還有赫連霆在什麼地方,這輩子你們也不會再看到他們!”
“我們可以選擇不見。”
赫連萌亦步亦趨的走到白月桐的眼前,緩緩蹲下自己的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挑起白月桐的下顎“我從小見父親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你早就剝奪了我對父親這兩字的期盼,現在又甩給我一句看不到未來的期盼,你認為我會認可麼?”
“那是你的父親!赫連萌!”
“他不是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早在一場蓄意謀殺的車禍裡失去了性命!”
白月桐聽到赫連萌這句話,不敢置信的抬起自己的腦袋,瞠目結舌的說不出一句話,她為什麼會知道車禍,眼前的這個丫頭不是失憶了,為什麼現在會想起一切,這些話是誰告訴她的,難道····她恢複了記憶,這怎麼可能!
光是想想白月桐就感到後背發涼,她甚至不敢想象赫連萌如果恢複了記憶,她白月桐會是什麼下場。
“你也猜到了對不對?”赫連萌好以暇整的欣賞著白月桐漸變的臉色,輕快的吐出一句話“是不是很驚喜?”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就是要看看白月桐驚慌失措的樣子,就是要看看這個人在知道她恢複記憶的那一刻,會不會被嚇的只剩最後一口氣。
“你是故意被我抓!”
“是”
“你故意在我面前裝軟弱!”
“是”
“這是你們早就預謀好的陰謀。”
“是”
赫連萌的腦袋剛點到一半隨即搖了搖“我們這不是陰謀,是自當防衛。”
白月桐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恐怕這丫頭早在來江州的那一刻就佈下這一局了吧。也許是更早,想到這裡她的視線停留在不遠處那道消瘦的身影上後,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努力的揚起腦袋“你不要得意太早!”
赫連萌歪著腦袋順著白月桐的視線看向另一處,在知道對方看的到底是誰後,十分善心的扶住白月桐的腦袋,嘴巴靠近白月桐的耳朵“你看仔細,那人是誰,她不是格格,你好好看看那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