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畫之初,她也只是在宣紙上的四個邊上只點了一個點之後,左手拿著一支毛筆,右手拿著一支毛筆,看似規則卻毫無章法的在宣紙上胡亂點著,有時下筆很輕,有時下筆很重。
赫連萌右手所拿的那支毛筆,一直在畫著條狀形的噴點,左手所拿的那支毛筆一直在畫著網狀型的噴霧,上一秒,兩支筆還在宣紙的最上方。下一秒,兩支筆就出現在宣紙的最下方。
她這樣的作畫方法,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很奇怪,就更不要說站在他對面一直對他不滿的4號畫者。
4號畫者離赫連萌的距離是最近的,他的眼底,從一開始的疑惑到後面的不屑,嘲諷,再到現在的不置可否,她彷彿已經看到了結局,這場賭注過後,一個人肯定是她。
因為赫連萌所畫的畫毫無章法,就連握毛筆的手勢也不對。更不要說對方在宣紙上胡亂點著,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鐘,她現在除了能看清楚一大坨一大坨的黑色圓點外什麼都看不到。
別說是4號畫者看不到,就連那些大學生們也覺得這個女孩兒畫畫別再浪費大家的時間,口中一個個開始到吹口哨。
整個大禮堂裡,唯一不受影響的就那麼幾個人,除了正在繪畫的赫連萌之外,就只剩下那三個最有話語權的男人。
30分鐘過去。
赫連萌畫畫的神情越發認真,手下的速度越來越快,左右手的兩根毛筆不停的轉換方向轉換位置,讓那些人看得眼花繚亂。可是大家依舊現在看不清,她畫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真的是覆水難收,難道,宣紙上的那些大大小小一坨一堆的黑色大點,就是覆水難收嗎?
赫連萌可過程中不受任何人的影響,始終低垂著腦袋認真作畫,耳邊輕輕的能聽到某人腕錶分針滴答滴答走過的聲音,也能聽到她自己的心跳聲。
畫到尾聲時,赫連萌放下兩隻手中的毛筆,從離他最近的那一邊開始,抓起一邊的宣紙對折,十秒後再開啟。然後再對折,再開啟,這樣的過程,她一人重複了很久。
“給我一瓶礦泉水!”
赫連萌說到這裡,眼角的餘光瞥向墨煜然所坐的位置那裡,桌子上擺放著一瓶礦泉水。
“吶,老婆加油!”墨煜然神態自若的起身,緩步走到某人面前,將他桌子上的礦泉水遞給赫連萌後,再次走回原位。
赫連萌在拿到礦泉水後,並沒有急著開啟,而是從在場的學生們借到了一根繡花針。
她先是將礦泉水瓶蓋擰了下來,再用繡花針一針一針的將礦泉瓶幹捅開十幾個洞洞。
做完這一切後,赫連萌先是圍繞著他所畫畫的桌子走了一圈後,緩步站定身軀,右手礦泉水瓶,開始輕緩有節奏般的將那些村莊屋的礦泉水全部撒在宣紙上。
一開始的一分鐘沒有任何反應,但是一分鐘過後,那些原本漆黑一坨一坨的黑點慢慢消失不見,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淺。那些條狀物的,線條此時變成了雨點,有的還變成了金魚。
這讓在場的那些同學們想到了鯉魚躍龍門的故事,但是這個故事也並不能代表什麼?
赫連萌手中的那瓶礦泉水全部撒在桌面上後,冷靜的站定身軀,開始慢慢欣賞宣紙上的變化。
除去那些學生們所看到的黑點變成交叉錯橫的一直踴躍的小金魚外,宣紙的最上方是一個拱橋,與小金魚還在一起的是瀑布。
“怎麼樣?”
這句話有點深奧,在場的大學生沒有反應過來,墨煜然沒有反應過來,就連四號畫者也沒有反應過來。
赫連萌見所有人都被這幅畫的效果被驚到後,內心很高興。
“怎麼樣,我的覆水難收已經做到了,你的青山綠水也該退出了”
禮堂內所有學生的表情已經告訴三個不說話的男人,這場臨時加賭注的繪畫比賽,誰贏誰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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