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絲毫不懷疑對方跟他說這句話的真實性。
此時的陸遠十分慶幸,剛才並沒有讓赫連萌進來,如果進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以他對墨煜然的瞭解,先不說他會遭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就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男記者肯定一命嗚呼。
刺耳的關門聲清晰的傳到他的耳內,再次抬起頭看向門外時,漆黑的眼瞳只剩下恭敬和敬佩。
“救我,救救我我不想不想待在這裡”氣若遊絲斷斷續續的語氣。
面板黝黑的男記者好不容易抬起自己的腦袋,發現剛才那個惡魔離開,這次喚醒了一位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男子,於是急忙開口求救。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於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男子,他把對方當成他的救命稻草。
可他在看清對方的面貌後神色大駭,說話的語氣變得哆哆嗦嗦,痛苦,蜷縮的軀體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
“你你是”
眼前的男子不是別人,正式把他綁架到這間屋子的人,為什麼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裡?這個人不是已經走了嗎?
“是不是很疑惑,我為何在這裡”陸遠轉過身來,露出一個殘忍至極的笑容。
蜷縮在地上的男子,用盡渾身力氣想要向後退縮,可還沒有動幾步,頹然發現已經退無可退,只能絕望地望著眼前的男子,不斷的在向他靠近,到最後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內心十分後悔
陸遠看到眼前男子的反應嗤之以鼻,到最後連一個嘲諷的眼神都不屑於給對方。
修長的身軀停留在對方軀體之外的三米之處,狹長的雙眼盯著眼前的牆壁,腦海裡飛快地旋轉著。
他在想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要給對方一個什麼樣的下場,才能讓墨煜然高興,也能讓自己高興,最起碼不能髒他的手,這是最基本的。
一分分的過去,陸遠一時不說話,蜷縮在角落裡的男子的冷汗不停,已經浸濕他身上的衣服,可他也不敢再有大動作。
因為他根本就忘不了這個男人在誘惑他來到這個房間時,對他丟擲多麼美麗的誘餌。
“我想起來了”
陸遠說到這裡,立即將視線轉移到蜷縮在角落裡的男記者。
“我想了很久,終於想出三個,不會讓你痛苦我也不會受累的結果,你要不要聽我給你好好說說”
他在這裡說得興致昂然,可這話聽在對方耳裡,就是死刑的宣判。
男記者剛想開口反駁,每次張口才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這一發現讓他十分驚訝,不敢置信地搖著自己的腦袋,使出最大了力氣,抬起雙臂纏住自己的脖子,用力的想發出聲音。
可他不管怎麼做,他的嘴巴張得有多大,他的神情因為痛苦而變得猙獰,但那副嗓子就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響。
連最簡單的啊啊聲音都發不出來。
陸遠見狀後瞭然一笑,站在原地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這個動作讓對方的那個男記者明白,他從離開簽約會現場後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在這個男子的計劃中。
可憐他剛才還在簽約會上提出很苛責,尖銳的問題,他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要命喪於此。
陸遠饒有興趣,雙手環胸的站在原地,始終不發一語。
一雙冷漠至極的眼睛,就這樣直盯盯地望著蜷縮在角落的男子。
看著對方,一次次經歷著希望到絕望,再次希望,再次絕望,這種大幅大落的,跌失起伏的情緒,內心深處竟然生出一絲淡淡的快感。
一時間,這個小小的房間內安靜無比,幾不可聞的呼吸聲,也可以清晰的聽到。
“我繼續剛才的話題,我這裡有三種選擇,你聽完後不必回答我,我會給你五分鐘的考慮時間,如果你想好後,可以伸出手指來回答我的答案”陸遠伸出骨節分明的右手輕推了一下架在鼻樑上的鏡框,繼續開口。
“第一,你從這裡跳下去,如果僥幸留下性命,那我們就直接去醫院,那裡比監獄好,我照樣可以上上下下打點好你的一切,不愁吃穿,不愁放風”
“第二,我給你一截繩子,你自行了斷,但是這樣的話,你的樣子肯定醜陋無比,我也沒有辦法跟你家人交代,倒不如,你先寫下一封遺書,這樣會省去很多麻煩的事情”
“第三,現在就出去,然後爬行到簽約會現場,向在場所有的媒體記者宣佈,你剛才的一言一行是揹人威脅的,你身上的這些傷也是被人毆打所致,至於你的幕後主使楊爽”
陸遠說完後興致勃勃盯著蜷縮在角落裡的男子,抬起手腕看了眼腕錶的時間,好心開口提醒對方。
“五分鐘倒計時開始”
男記者聽聞後神情不變,可他的內心早已變得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