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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熟睡的馬卡斯突然驚醒,接著猛然坐起,試圖平息激烈起伏的胸口。他剛剛做了一個噩夢。
雙目茫然的他將手掌按在胸口,想要平複激烈的心跳,下一刻,他的面色突然蒼白起來,手臂也僵在半空,無法動彈一下。機械的低下頭顱,馬卡斯扯開襯衣的扣子,順著視線望去,整個人如遭雷擊。他的胸口上,出現了七個大小不一的孔洞。
最小的在心口,有一根手指粗細;最大的在胃部,有手腕大小。身體的傷雖重,卻沒有一滴血。順著傷口望去,馬卡斯的體內,沒有半點血肉,全部是散發著淡淡綠色植物組織。
突然想到了什麼,馬卡斯翻開枕頭,下方空空如也,那張繪刻怪蛇的銅制卡片早已不翼而飛。
“難道都是真的?”胸口上的傷口迅速癒合,馬卡斯一臉的驚恐。能夠魚無聲無息之間,將如今的自己傷到這個程度,只怕是一個小警告吧?隨時都可以擊殺自己。
喘息片刻,他用滿是不可置信的語氣嘀咕道:“可怕的家夥,可笑的代價,我答應了,我全答應了。”
……
西撒在卡蜜拉的實驗室中,休息了整整一週才離開。這段時間內,依仗山寨版“血蜜之絲”的縫合能力,與血蜜強大的生命力,西撒有恃無恐兩次剖開自己,進行了區域性改造。
第一次是手術手後第三天,已經能夠下地行走的他,再次將腹部剖開,為腎髒進行了特殊強化。將針對死物的亡靈強化學用在具有活性的器官上,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他有血蜜,八小時的強化浸泡後,腎髒依舊萌萌噠,好像剛剛取出一般,新鮮無比。
就這樣,西撒為自己的腎髒增添了“四倍腎上腺素”的新能力。下次再碰到類似的拼命情況,身體可以超負荷爆發,雖然會對軀體造成巨大的損失,但他有一套奢侈而又完整的修複方法作為補救。比起那些體魄先天強大的生物,他或許有許多不足,但透過這種不計損耗的爆發,卻可以挽回一二。
第二次改造,是一天前。反複研究自己的身體後,西撒確定了失控的罪魁禍首,就是那根插在心髒上的釘子。有它在,自己不怕受傷,只要保住腦袋,再憑借血蜜,基本上死不了。缺點同樣顯著,無法隨意使用病毒,很容易失控,進入無腦喪屍狀態。
有鑒於此,西撒還是對自己做了一個小手術,將死亡之釘從心口拔出來,恢複了正常的身軀。不過怎麼看都不正常啊!
意外之喜,西撒發現死亡之釘這件毫無用途的垃圾神器殘片,竟然可以存放在胸口的小空間中,與血蜜和糖漿放在一起。這是一件大喜事,萬一以後再碰上某些重傷,他可以及時取出釘子插進胸口,再次恢複死者之軀。
一週結束,基本康複的西撒,在魔蠅的保駕護航下,搖搖晃晃的向學院走去。此時,新年已經結束,下半學期開課三天。西撒有生以來第一次曠課,而且一曠就是三天,更是新學期開始的前三天。
這讓教第一節課的系主任戴蒙倍感沒面子。尼瑪,我連上三天課,你丫三天都不露面,難道嫌我的手術費要價太高,在無聲抗議嗎?於是,重傷初愈的西撒,被叫進了斯諾的辦公室,開始了一對一的“喝茶談心”活動。
經驗豐富的斯諾第一時間發現了西撒的異常,接著不由分說放倒了徒弟,接著進行了一套全面體檢,最終檢查出西撒的慘狀。腹部的腸子全部被更換成黑山羊的,脊椎也被修補過,腎髒被強化了,心髒也有穿孔傷痕,這些傷分攤中四個人類身上,足以製造出四具屍體。
“好了,別裝了,有什麼說的麼?”斯諾雙腿架在辦公桌上,匪氣十足的問道。
“我……”西撒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這次就不砍手了,回去好好養傷吧。對了,萬一搞不定仇家,我來替你善後,老子很久沒有殺人了!”斯諾臉上露出的神經無比的笑容。折騰大半天,他絲毫沒有訓斥西撒的想法,他的目標,是以西撒為藉口,出去活動身體。
“不必了,他們活不了的。”
想到那三個虐待自己的怪人,西撒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冰冷十足的笑容。雖然那時候自己沒神智,被打的悽慘無比,不過喪屍形態也不是白給的,他刺穿壯漢身體的那一瞬間,可是透過尾巴注射了足量的病毒+血蜜。一星期過去了,報紙上應該能夠查到相關的報道。
斯諾很滿意西撒現在的表情與氣勢,很有自己年輕時期的風采。接著,他突然開口道:“有信心是好事,不過,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嗯?”西撒一臉茫然的看去,一副我不懂你說什麼的樣子。
“你的血肉,有一股淡淡的魔物味道。雖不是魔化,不過你應該用了魔物的血肉組織進行身體改造。那種東西雖然效果明顯,但副作用很大,你好自為之,不要被人發現了。”斯諾不鹹不淡的警告道。
“哦……”西撒低頭不語。
“滾吧,好好休養,這學期開始做畢業設計,我幫你找找關系,爭取在年底拿到畢業證和行醫執照。”斯諾毫無痕跡的轉移了話題。
“可以嗎?”西撒驚喜的問道。
三年級是最關鍵的一年,分科後接觸到最核心專業的知識。經過一年的學習後,四年級的重心將轉移到實踐方面,透過無數次試驗,鞏固三年級學到的知識。畢業設計便是四年級的內容,製造特殊亡靈,設計亡靈兵器,枯骨荒原散養的那些亡靈,便是歷屆四年級學生的手筆。五年級幾乎不再學習新的知識,除了考取各類證書外,便是與各大組織、公司打交道,投簡歷,面試,甚至提前去實習。
經過半年的惡補,西撒達到了三年級畢業的水準,開始著手畢業設計也不是太過分的事情。不過畢業證和行醫執照,卻是五年級的事情,斯諾如此給力,拼老命讓他三年級就畢業,西撒被感動了。
“好了,我會和戴蒙說的,滾吧!滾吧!快滾吧!”
……西撒滾蛋後第二天,便東窗事發了。
塔塔墨耳斯的家中,老男人陰沉的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盯著對面的西撒。在西撒的面前,還有一份報紙,上面報道了一起案件,磨石鎮兩天前遭遇一場魔物襲擊,危險程度為患最下,死了一個通緝犯,三個能力者,還有四十多個人類,受傷人數不詳。天譴教會的調查員趕到時,魔物已經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