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關於陳澈,究竟是為何要把她拘在龍泉寺,過後,他又為什麼那麼急的想要解釋,這件事情也該要弄個明白的。
可是錦棠卻決然的,沒有再見過那個向來和藹,總是語笑焉焉的公公一回。
最終,她把那個疑惑帶進了墳墓裡。
至於陳淮安的二哥陳淮譽,錦棠得說,阿彌陀佛,這輩子她只要不見陳淮譽,不見他的未婚妻袁俏,那一對神仙眷侶,就不會落得一個出家,一個去死的結果了。
須知,上輩子袁俏投繯之後,陳府的所有人都是把罪怪在錦棠身上。
這一段過往,徜若錦棠記得不錯的話,是上輩子的明年七月發生的。
如今陳淮譽還在老家守孝,而袁俏,錦棠也絕不會去主動認識她。
這輩子她只要不回陳府,不與陳淮譽和袁俏有任何往來,一死一出家,這樣的事情就絕不會再發生了。
上輩子在大事情,陳淮安錯的多。但在家庭的瑣事上,卻是她錯的更多更多。
所以,不怪黃愛蓮那麼愚蠢的一個女子能壞了她的婚姻。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沒有經營好婚姻啊。
“給林欽的恩我已經還完了,這輩子我不欠他什麼。只要你能在你爹孃面前替我撐腰,只要你能有康維楨在他娘面前一半的硬氣,至美,我就願意盡我所有的力量,給你一份你想要的婚姻,好不好?”貼唇在陳淮安耳側,錦棠柔聲說道。
陳淮安輕輕唔著,極溫柔的應了一聲:“好。”
他斷然又道:“陳家,我自會去應付,你且好好兒做你的生意,那些人你不必刻意去見的。”
就比如陳澈,陳淮安要同朝與他為官,但從知道陳澈在上輩子一直尾隨錦棠後就産生的那種不適感,叫他到如今想起來,心頭依舊泛著惡心。
而後,他又問了一句:“糖糖,上輩子你將死的時候,可聽說過太後黃玉洛在何處,又在做什麼?”
錦棠輕嗤了一聲,道:“太後與皇上母慈子孝,而且,皇帝還因為自己後宮一直沒有得力的子嗣,還把幼弟朱佑乾立為了太子。
太後娘娘,能做兩朝太後呢。”
陳淮安輕輕哦了一聲,並未說話。
玩弄羅錦棠的是黃愛蓮,但她背後隱藏著的那個人,是黃玉洛。
上輩子在他被發派之前,朝中的格局是,林欽與英國公郭崎,恆國公劉鶴等人率領的武將為一黨,支援太後黃玉洛。
而他和陳澈率領的文臣為一黨,支援皇帝朱佑鎮。
顯然,他的死,林欽的死,是皇帝和太後,這殊死不兩立的兩黨最終彼此犧牲掉一枚棋子之後,達成的共識,以及最終穩定的朝局。
至於他父親陳澈一派,舍他而保全域性,最終總算還是在朝站穩著腳跟。
這麼說的話,確實最後被犧牲掉的就只是他和羅錦棠了。
眼看到了酒坊的門上,陳淮安止步不前,愣愣的望著前方。
錦棠也停止了唆冰棒兒,融化了的冰汁兒,一點點的往陳淮安的脖子上滴著。
“怎的,這是鬧事兒了,還是有人來砸場子了?”錦棠失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