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急切了,別著急,你再吃兩天看看,過兩天我找個中醫給你看看。”
秦曦看著封淮,知道安眠藥又是討不到了。
晚餐是在秦公府吃的,秦曦沒什麼心情也沒什麼胃口,強迫自己喝了點湯,挖了小半碗飯。才剛吃完沈寧遠就打電話過來了。
“我在你家門外。”
秦曦面無表情地“哦”了兩聲,坐著的身子卻未動,她不想動。
“怎麼了?”秦父問。
“沒事。”
秦曦搖搖頭,本來在吃飯的秦子硯這下也吃不下了,紅著眼睛看著秦曦,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對了,爸,你給秦子硯介紹的姑娘怎麼樣了?”
秦曦拍拍秦子硯的肩,不知道自己這是幫他還是在害他。
本來還沉寂在悲哀之中的秦子硯,被秦曦這麼一說,下意識地就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姐,不帶這樣的。”
秦曦伸出一根手指頭,在秦子硯面前搖了搖:“這是懲罰。”
秦子硯被她的這句話說得萎靡下去,不甘願地嘟囔一聲:“我還小……”
秦父呵呵直笑:“不小了,可以給我生個孫子來玩了。”
“是不小了。”
封淮直言,壓根就忘了自己還比秦子硯大了一截。
秦大伯也點頭,對於孫子的期待顯然高於一切。
秦曦一直待著,等到大家都吃完了晚餐,一家人坐著看了兩集狗血劇,又陪秦父跟秦大伯聊了會兒天,等到兩位老人家終於熬不住了去休息之後,她才長吐了口氣,拿著包出了門。
沈寧遠的車一直在秦公府外等著,熄了火,黑暗中就光看到一點星星之火,那是沈寧遠指頭夾著的煙頭。
車門沒鎖,秦曦直接拉開車門坐到了後坐,也沒說話。
沈寧遠扔了掐了煙,開著窗散了會兒煙味,然後才開著車子回了別墅。
秦曦覺得自己好多年前開始就算得上是一個成熟的人了,至少在為人處事方面。
離了父母多年,一個人在那樣吃人的環境中,想不成熟都難。她就早明白這世上沒有什麼平等可言,向來弱肉強食,可她卻怎麼也適應不了。
尤其是在面對沈寧遠的時候。
他越逼她,她就越覺得不甘,越覺得她這些年過得實在是清苦。
這想法就跟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多,越滾越大。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想明白了。
所謂對等,是不管你付出多少,別人要是不想給你,怎麼也求不來。上帝不會看在你活得痛苦的份兒上就賞你點什麼。
要說恨,秦曦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這個詞了,所以從上車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眼睛就沒在沈寧遠身上停留過。
後者好像也不在乎。
說什麼能留住誰的人不能留住誰的心的這種話,沈寧遠全然不在乎。
早在他與秦曦分手,他到h市來之時,他就沒了那種姿態。
秦曦平靜地跟沈寧遠回了別墅,她沒有再哭。說起來,她好些年沒哭過了,因為秦母說過,沒有人心疼,哭起來只會讓自己顯得更可憐。
她不想自己看上去很可憐,一而再,再而三地哭泣,她只是心裡難受罷了。
晚上秦曦起來喝水,她其實沒有起夜的習慣,就是睡不著,找點事做而已。卻差點被客廳的黑影給嚇到,開了燈之後才發現是沈寧遠坐在沙發上揉著腦袋。
秦曦不發一言地捧著杯子接了水,又低頭往自己的房間走,與沈寧遠錯身而過。
其實秦曦開門的時候沈寧遠就知道了,安靜中只要有一點聲響,就會讓這兩種極端顯得特別強烈。就像沈寧遠與秦曦的情緒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