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愣住了,她不太能消化秦子硯的話,愣了半天之後才接著說:“你……你能不能說得再清楚一點嗎?”
“姐,容歡就是那個可以跟你做骨髓移植的人……”
秦曦不可思議地看著秦子硯:“容歡?”
秦子硯嘆息一聲,上前擁住秦曦:“姐,別擔心,你很快就沒事了,別害怕,很快就沒事了。”
害怕?
秦曦想想,她的確是害怕的,可從來不敢輕易把這種害怕表露出來。
如今聽到秦子硯告訴她的這個訊息,她一時間竟然找不到情緒來消化。
容歡與封淮在樓下陪著幾個家輩坐了會兒,見秦家兩姐弟這麼長時間還沒下樓,容歡不禁有些坐不住了。
他一直是個任性的人,跟長輩們聊天這事,他還真幹不來。
“爸媽,兩位叔叔,我上去看看秦曦,有些時日沒看到她了,正好還有事找她。”
秦曦剛剛介紹的時候說容歡的父母一直很照顧她,所以秦父跟秦大伯理所當然地也把容歡當成了很照顧秦曦的人,對他自然和顏悅色。
一旁的封淮卻在心裡暗想,如果秦父與秦大伯知道秦曦在容歡那裡吃了那麼多暗虧的事,不知道會不會把眼前的容大少給生剝了。
秦父點點頭:“你上去吧。”
容歡剛一起身,封淮也趕緊起身:“我也上去看看。”
“別玩太久,還有客人呢,你們都把樓上去,把我們這兩個老東西丟在下面。”秦大伯狀似不高興地說道,說得大家一陣哈哈大笑。
“是是是,親愛的大伯,一會兒我們就下來。”
容歡與封淮上了樓,在二樓的小花園裡找到正說著悄悄話的秦家姐弟。
“秦曦。”容歡叫了一聲背對著他站著的秦曦。
秦曦回過頭,看見上來的容歡與封淮,面色還算平靜。沒有秦家父母在,秦子硯就沒那麼客氣了,他白了容歡一眼:“你上來做什麼。”
容歡撇嘴:“我可是能救你姐命的人,你對你姐的救命恩人就這態度啊!”
秦子硯冷笑:“那就等過幾天,容先生救了秦曦的命之後,我們一定一日三炷清香外加磕頭來感謝容先生。”
這是要他死啊……
容歡哼了一聲,跨步走進小花園。
秋天的日頭沒有夏日那般毒了,風有些大,吹得秦曦的短發一團亂。
容歡從進門開始就想發表意見,這回終於沒能忍住:“瞧你剪的什麼頭發,難看死了,跟假發似的。”
秦曦差點憋到內傷,踮起腳瞄了眼樓下,確定沒人上來之後,把頭發往後一抹,直接把假發給取了下來,露出個光禿禿的腦袋。
別說容歡給嚇著了,就是秦子硯,也捂著心髒一副接受不了的表情。
“姐……”
秦曦還嫌不夠似的,沖容歡擠了擠眼:“怎麼樣,夠潮的吧?”
容歡臉上閃現一絲懊悔,但很快又不見,故作輕松地說:“別臭美了,你壓根就跟那個字沾上邊,趕緊戴上吧。”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自嘲的秦曦,看了總讓人心裡不自覺地一陣難過。
秦子硯也受不了地擺手:“姐,你戴上吧,戴上吧。”
秦子硯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樣,秦曦只好又把假發給套在了頭上,一邊戴一邊鄙視地掃了兩人一眼:“你們真不懂得欣賞。”
秦子硯將視線轉移到封淮身上:“封大哥,正好我姐跟容大哥都在,要不你把你怎麼安排的跟大家說說吧。”
秦子硯本來想說姓容的,轉念一想,容歡說也沒錯,手術要成功了,他還真就是他姐的救命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