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我在牛津的校友。前幾天我向他問起你,說這人好有可能要做我的外孫女婿,人品有沒有保證?他說,對女人呢是好多情的,就是對他這個老師,大大的沒良心。畢業後你就沒去看過他,逢年過節也就發條資訊了事。”
淩彥齊只能羞愧地低下頭:“我就打算這次回來去看他。”
“不反駁對女人多情這樁事?”
郭義謙語氣詼諧,淩彥齊也沒有當真,只說:“他開玩笑的。”
“是嗎?”郭義謙似乎沒打算放過他,再問,“聽柏宥說,你和一個新加坡籍的歌星交往?”
一聽這話,淩彥齊坐直身子:“是交往過,不過三年前就分手了。”那雙能看透世事和人心的眼睛掃射過來,他無端有些心慌。
“正常。像你和柏宥這樣家世的年輕男人,哪個不放縱?分得清輕重就好。”郭義謙哼一聲,“柏宥那個小子,今年三十了,還在一堆明星模特當中鬼混。”
淩彥齊垂下眼眸:“您說得是。”心裡卻說,別說我們年輕男人,你一把年紀了也不在花叢留連?要不然,二房的司玉秀也不至於要登報和你離婚。至於說你次子兆明、長孫柏宥在娛樂圈裡的花名,也不過是放蕩薄情的遺傳基因太過強大。
“其實,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你。”
淩彥齊詫異,想我是在新加坡呆了十年,和你長孫郭柏宥也算玩得來,但真沒見過你。
“你們那一屆的畢業典禮,我正好在肯特崗,便進去聽一下,你就站在臺上演講。我當時就和身邊的人說,這個男生挺不錯的,別人都講一個人要如何努力才能獲得世界的認可,只有這個人在說社會公平。”
淩彥齊想起這事,也笑了。“當時院裡讓我上去,真不知道講什麼,因為一路也算不上努力,更應該把這樣的機會留給寒窗苦讀的人,他們才不容易。”
“你不覺得自己優秀?”
“不覺得。隨便換一個人到我這個位置,沒準都做得比我好。只是會投胎而已。”
郭義謙看他一會,並未從眼光和神情中看出半點虛偽和應付。既不盲目自大,也不好高騖遠,難得了。“你和你媽,倒是很不一樣。”
“我媽,是個人風格比較突出。國內創業十分艱難,她又是一個女性,沒辦法,必須將自己武裝起來。”
話裡全是維護之意,看來母子關系也不錯。郭義謙點頭:“同是生意人,倒是很欽佩盧女士,做事快狠準,不亞於男人。”他話題轉得很快,“你和嘉卉是什麼時候交往的?”
“今年年初。”
“這次,為什麼不叫她一起過來?”
“我媽也是想讓嘉卉回趟新加坡,她說工作太忙,……”
郭義謙笑一聲,笑得很難看:“你知道,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我這個外孫女嗎?”
淩彥齊心想,倒是過分了點。可二十三歲的外孫女不願來見你面,你也不反省反省,自己以前的行為做事是不是太傷人心。
“她有一家網店,他們告訴我一個雙十一,她一家店營業額就有一個億?”郭義謙神情有點疑惑,“現在大陸網購這麼發達?”
淩彥齊點頭:“與其他的行業比,國內的網購水平可以算全球第一。而且嘉卉的店已從線上鋪到線下,就過去這兩個月,在北京、上海和s市開了五家門店。銷售業績在下半年應該有更可觀的放量。”
只要不深入涉及感情問題,淩彥齊願意在彭嘉卉的事業上多做正面宣傳。拋開他的情緒與偏見,二十三歲的彭嘉卉比他當得起優秀這兩個字。
他想郭義謙年事已高,不太懂國內網際網路的發展趨勢,便多說兩句:“現在粉絲經濟大行其道,有號召力的不僅僅是娛樂圈明星或是企業界的大佬。女性自我獨立意識的覺醒,也刺激了更多的物質消費。像嘉卉這種家境良好,不願坐享其成,積極主動開闊新事業的年輕女性,更容易得到同齡人的擁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