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她的手笑呵呵自誇,“為夫就算成了光頭,定也不損為夫的英明神武。”
“是,開平哥就算沒了三千青絲定也是英武不凡,不過我怎麼捨得拔光開平哥的頭發呢。”白蘊惜滿眼柔情的替他戴上玉冠。
崔開平起身,捧著妻子的臉憐愛的吻了吻她,兩人攜手一塊走到桌前用朝食。從寢房到用膳的桌前,也不過幾步的路,房裡伺候的幾個婢女見兩個主子親暱的握著手,一刻都不捨得分開,那股子恩愛勁從成親那日起就不曾變過,讓人又羨又妒。
用完朝食,因今日朝廷休沐崔開平用不著上朝,正要陪妻子到雲來寺上香,臨出門前有人來稟,京畿大營發生幾起士兵鬥毆的事,如今京畿大營是由崔開平管,他不得不離城前去京畿大營處理這事。
白蘊惜送他離開後,才領著幾個侍婢去了雲來寺上香。
上完香,她到靜室裡抄寫經文,想替皇帝祈福。
虔誠的端坐在案桌前,專心的抄寫著經書,一名侍婢在一旁替她研著墨。
忽然間,房門被人匆匆推開,有人神色匆忙的闖了進來,嚷道,“夫人,不好了!”
白蘊惜抬眸,瞧見進來的是昔日身邊的侍婢青兒,納悶的問,“青兒,你怎麼也來了?”
青兒已在半年多嫁給虎子,如今幫著虎子管著那家雜糧鋪子,偶爾有空時還會回來看看。
“夫人,出大事了,您快跟我走!”青兒不由分說的上前拽起她就想往外走。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見她臉色著急,白蘊惜不解的問。
時間急迫,青兒簡單回答,“宮裡生變了,五皇子的人馬與二皇子打了起來,城裡亂成一團,五皇子還派了人想來抓您去威脅侯爺。”
“宮裡生變?五皇子想派人來抓我?!”白蘊惜聞言滿臉震驚,她這才出來不久,宮裡就出了變故,難道是……皇上駕崩了?!
青兒語氣急促的,“這事是不久有六皇子妃派了個婆子悄悄來雜糧鋪子告訴我的,讓我趕緊來告訴您這件事,您快跟我走吧,我方才趕來雲來寺途中,見有幾個侍衛往這兒來了,咱們還是先去躲起來再說。”以前地跟著夫人上雲來寺很多次,對這裡熟門熟路,她是抄了小路才先他們一步找到夫人。
白蘊惜微愣之後,想起那位又瘦又白的六皇子,有些意外六皇子妃竟會派人去青兒那兒通風報信,六皇子是站在五皇子那邊的,六皇子妃會知道這事不難,但她與六皇子妃並沒有太深的交情,沒想到六皇子妃竟會瞞著六皇子將這事告訴她。
“那咱們要躲去哪兒?”她跟著青兒往外走。
“我帶您從後門走,我讓虎子駕了馬車在那裡接應咱們。”她來到靜室前已藉故把其他的侍婢都遣走,以免她們遭到連累。
青兒拉著自家主子疾步往後門而去,那磨墨的侍婢也趕緊跟著她們離開,
那些侍衛很快到後院,見一輛馬車疾馳而去,立刻招呼其他的人牽來馬匹,上馬追趕而去。
待他們走遠,白蘊惜和青兒才從一旁的樹叢後頭出來。
“虎子能逃得了嗎?”白蘊惜面露憂色問道。適才情勢緊急,青兒怕她被那些侍衛追上,最後沒讓她坐上馬車,而是讓虎子駕車引開他們。
“夫人別擔心,虎子他機靈得很,雖然打不過那些侍衛,但要逃的話還是不問題。”青兒嘴上雖這麼說,但心下還是不免擔憂,“眼下情勢不明,侯爺又不在城裡,夫人,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磨墨的侍婢這時出聲提議,“夫人,奴婢家就在附近,夫人若不嫌棄的話,要不要先去奴婢家裡暫時避避?”
青兒聞言應了聲,“夫人,這會咱們也沒地方可躲,不如就去巧麗家避一避。”
白蘊惜正要回答,久久那稚氣的嗓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白蘊惜,你還剩下一枚錦囊還未用,可要現在給你?”
她一怔,不知久久為何會在這時突然提起錦囊的事,往旁走了兩步避開青兒和巧麗,低聲問道:“為何這時要用錦囊?”
久久沒多做解釋,只回了句,“我不會害你,你聽我的便是。”這是她扭轉命運的最後關卡,最後一枚錦囊自然得用在這時。
白蘊惜心忖久久定是有什麼用意,也沒多猶豫便答應了聲。下一瞬,她的掌心裡便多了枚銀白的錦囊。
她用袖子遮掩著,取出錦囊裡那枚拇指大小的竹簡垂目一看,見上頭只寫了兩個字:內奸。
她心下一驚,抬眸覷向青兒與那名叫巧麗的侍婢。
這竹簡上的意思難道是指,她們兩人之間有一人是內奸。
白蘊惜心道青兒打小跟著她,又特地趕來報訊,還讓虎子引開追兵,內奸不可能是青兒,那麼就是另外一人了。
“請夫人趕緊隨奴婢來吧,免得那些人再回頭追過來。”巧麗催促道。
緊握著竹簡,白蘊惜不動聲色的輕點螓首,“那你在前頭帶路吧。”
“好。”巧麗應了聲,走往附近的一條小徑為她引路。
白蘊惜深吸了口氣,收起竹簡,跟在她身邊,兩眼不時留意著四下,須臾,覷見不遠處有塊石頭,她飛快的走過去抬起來,猛不防朝巧麗的後腦杓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