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王妃和王爺都跪得離她遠遠的,而她又不能在這大殿上高聲叫喊,愣是急出一身汗來。
可是越急,她的尿意就越強,眼見著憋不住了,她便悄悄地趴在地上,爬出了大殿。
大殿外有負責護衛的侍衛,見著大殿裡突然爬出個人來,也就大聲喝道:“什麼人?”
春娘就嚇得一顫。
見是宮裡的侍衛,她也就上前有些畏縮地道:“我是壽王府裡的奶孃,實在是人有三急,這才悄悄出了殿,請問大哥,這宮裡的茅房在哪啊?”
那侍衛見春娘長得忠厚老實,想來不是什麼壞人,便給她指了路。
春娘也就千恩萬謝地去了。
而大殿裡,瞧著怒目圓瞪的昭德帝,趙卓就拉著沈君兮退到了一旁,福來順也恰時將嘉哥兒抱了過來,悄聲對他們二人道:“小世子還真是有膽識,遇著這麼大的事,竟然連哭都沒哭一下。”
沈君兮就從福來順的懷裡抱回了嘉哥兒,而嘉哥兒則是瞪著好奇的眼睛瞧著她,一點都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沈君兮就覺得心安起來,她剛才還一直在擔心嘉哥兒會不識時機的哭鬧,惹得昭德帝越發的生氣。
趙卓無意捲到這件事裡去,就帶著沈君兮回了二人的席位。
沈君兮算著時間,估摸著該給孩子餵奶了,可她一回頭,卻發現春娘不見了。
春娘素來膽小,必不會亂跑,可在宮中卻見不到她的人,那就很是蹊蹺了。
有些心慌的她故作沉靜地環視了一週,然後悄聲同趙卓道:“春娘不見了。”
聽得這話,趙卓也很是意外,他扭頭在殿內看了看,果然沒有見到春孃的身影。
“你別急,我去尋她一尋!”趙卓就按住了沈君兮,然後起了身,繞到大殿的柱子後,悄悄地出得大殿去。
因是大年三十,大殿外燈火通明,高掛的紅燈籠串在風中微微搖曳著,燈籠下站著垂手而立的內侍和拿著紅纓槍的侍衛。
趙卓攏了攏衣領,殿外還是比殿內要寒冷不少。
他就朝門邊的一個護衛問道:“剛才可見到有個女子戰戰兢兢地出來了?”
在趙卓的印象中,春娘一直都是畏畏縮縮的樣子,整日地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人。
“回王爺的話,我們剛換了崗,小的並沒有見到有人從大殿中出來。”那護衛目不斜視地道。
趙卓也知道宮中的規矩,每隔一個時辰便要換一批人站崗,怕的就是這些人站崗的時間久了,生出倦怠之心來。
只是若是沒有人瞧見春孃的去向,那她又能到哪兒去?
因為連下了好幾天的雪,宮裡四處都是白茫茫的,可偏生這大殿之外的積雪被人給清掃了,一個腳印也不曾留下。
正在他躊躇之時,卻見得一個小內侍過來道:“壽王爺,小的雖然沒見著您要找的那位女子,可我剛才瞧見康王殿下有些醉醺醺地往官房那邊去了。”
趙喆?
自從南詔回來後,他雖未與趙喆反目,可到底都瞧對方不順眼,因此趙卓的第一反應便是少理他為妙。
可一想到官房,便覺得如果不是三急,那春娘也沒有要出大殿的必要。
因此,趙卓也往官房的方向而去。
只是他人還沒到,便聽得有人在呼救的聲音,那聲音遠遠地聽著,便知道是春娘。
不好!
趙卓心中一緊,也就拔腿往那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