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淑妃瞧見了,也就絞了絞手裡的帕子,咬著牙沒說話。
曹萱兒在一旁瞧見了,也就故作輕松地笑道:“他就是這樣,根本坐不住,總愛在花園子裡跑來跑去……”
黃淑妃也跟著尷尬地笑了笑,心想著自己下次得挑一個皇太孫不在的時候再過來。
待那黃淑妃在曹太後跟前退下後,曹萱兒也就跟身邊的心腹丫鬟低聲道:“想辦法給壽王妃傳個口信,讓她近段時間防著點黃淑妃,我擔心黃淑妃想害壽王。”
那心腹丫鬟沒有說多話的就應了下來,悄悄地出了慈寧宮。
到了八月十五那天,雖然壽王府只來了沈君兮一人,她也是盛裝打扮著。
因為去年便已及笄,王老夫人還特意為她辦了個盛大的及笄禮。
及笄之後的沈君兮,打扮便不再刻意像小女孩般素淨了。
她特意叫人給自己梳了一個牡丹髻,在正頭頂的地方簪了一朵有碗口那麼大的紅中透粉的牡丹絹花,兩鬢一邊挑了一支簪花步搖。
她在唇上點了大紅的胭脂,再配上一身大紅繡金撒花褙子,顯得十分的貴氣。
因為如今趙卓在朝堂上的聲望,她一入宮自然就受到了禮遇,再加之昭德帝曾懲罰過那些故意刁難沈君兮的皇子和皇子妃,就更加沒有人敢對她不敬。
這一次,沈君兮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先去拜訪姨母紀蓉娘,而是直接去了設宴的春園。
因為這一次邀請的人員眾,宮裡除了春園並沒有合適的地方能擺下這麼多桌子,可即便是這樣,也只有皇上、太後以及眾皇子的案幾擺在了屋裡,其餘人等的宴會桌都是露天而設。
好在八月的京城並沒有多少雨水,不設綵棚也沒有多大關系。
沈君兮顯然算到得早的。
她在司禮監小內侍的引導下,坐到了屬於壽王府的幾案旁。
“你去忙自己的吧,我這暫時不需要人服侍。”沈君兮賞了那個小內侍五分的銀錁子,那小內侍就滿心高興地離開了。
案幾上一早就備好了各色水果和茶點,可沈君兮一想起前幾日曹萱兒特意使人傳給自己的話,她又小心了幾分。
因為之前發生過的事,莊王妃和順王妃這一次見到沈君兮便躲得遠遠的,連上前打招呼都不曾。
康王妃莫靈珊素來和沈君兮瞧不對眼,在經過沈君兮的跟前時,她還特意高高地揚起了頭顱,趾高氣昂地從沈君兮身前經過。
“別理她!”惠王妃楊芷桐卻是坐到了沈君兮身邊道,“現在京城裡的人誰不知道康王府的人都是些假把式!”
自從康王趙喆被昭德帝派人抓回京城後,先是在宮裡關了三個月反省,然後又將他在康王府裡圈禁了一年,後來昭德帝是看在趙喆認錯的態度好,這才將他從府裡放出來。
可那之後,趙喆整個人就頹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意氣風發。
而且他蓄起了鬍子,看上去比之前顯得成熟穩重了許多,可在幾個皇子中卻成了最老相的,甚至比大皇子趙禹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之前趙喆帶兵去南詔時,收了不少人家的好處費,將那些人家的紈絝子弟帶去了戰場上“鑲金”,結果金沒鑲上,不少人都帶著傷回來,可他們和那些永遠都回不來的人相比,卻又幸運了許多。
這一下,又不知道多少人家悔青了腸子,連帶著康王府在京城裡的名聲也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