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事?大爺我可是有事!”那醉漢卻是怒目圓睜地瞪著沈君兮,他手臂上被沈君兮咬過的地方還在汩汩地冒著血,“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竟然敢咬本公子?你們知不知道本公子是什麼人?”
“我管你是什麼人!”沈君兮也好不畏懼地瞪了回去,眼神兇似一隻狼崽子,“我只知道這是天子腳下,你們這些人竟然敢在這裡為虎作倀,你們眼裡到底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那醉漢聽著沈君兮說出這兩個字,就好像聽了個天大的笑話,竟然“咯咯”地笑了起來,而隨他同來的那些人見這醉漢正在開懷大笑,也跟在一起附和似地假笑了起來。
“小子,你還不認得你十三爺吧!”那醉漢就一臉兇神惡煞地說道,“在京城這地界,爺就是王法!”
十三爺?什麼人?
縱是前世在京城生活了八年,她可從未聽過這樣的名號。
沈君兮也就在心裡快速地做出了判斷:這位自稱十三爺的醉漢,肯定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厲害,以至於等到上一世她入京時,他就已經銷聲匿跡了。
既然不是什麼真的厲害人物,沈君兮心裡就更加不怕了。
她扶著珊瑚站了起來,沖著那醉漢訕笑道:“天子腳下,敢自稱王法?你倒是說說看,你是哪個王的法?”
那醉漢顯然被沈君兮的三言兩語給激怒了。
“嘿,小小年紀,倒是牙尖嘴利的!”那醉漢甩了甩還在冒血的手,沖著身後那群人道,“來人啊,把這小子給大爺我狠揍一頓,大爺我有賞!”
聽得這醉漢如此一喊,他身後的那群人就蠢蠢欲動起來。
珊瑚一見,立即就把沈君兮護在了自己的身後,大聲喊道:“你們反了?我們可是秦國公府的人!”
“哈哈,秦國公府?”那醉漢顯然是沒被秦國公府的名頭給嚇到,反倒是笑道,“你們只管給我打,有什麼事,晉王府給你們擔著!”
晉王!
昭德帝同母異父的兄長!
上一世,在京城裡出了名的荒淫無度,家中更是酒池肉林,姬妾成群。
可因為當年昭德帝爭奪皇位時,他是第一個站出來表示支援的人,因此昭德帝對他是格外的寬容,對他所做的那些事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大家誰也不能耐他何。
現在這些人,打出了晉王的名頭,難怪敢如此囂張!
瞧著這些人正在步步逼近,珊瑚更是將沈君兮抱在了懷裡,步步後退,不一會的功夫就被他們逼到了牆角,根本沒有再躲閃的餘地。
這樣的窘境,莫名的就讓沈君兮想起了上一世她在逃難的途中,在一間破廟被一群災民圍攻的事。
為了爭奪食物,那群人比現在這些人更顯兇神惡煞。
可那時的她為了護住懷裡的那半個冷麵饅頭,也是抱了必死的決心,抄起地上的一根門栓,不管不顧的一頓亂砸,那些來搶食的覺得為了半個饅頭搭上一條命不值當,也就各自散去了。
自那之後,沈君兮便明白,只有比那些不怕死的更不怕死,才會有活的生機。
這也是她後來能熬過那場災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