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孫院使說那是一劑虎狼之藥……一劑方子下去,靜貴人可就只能比命了。”紀蓉娘一臉凝色地說道。
昭德帝的目光就看向了一直陪站在一旁的孫院使,良久才問道:“你有幾成的把握?”
孫院使據實以告:“約莫只有六成。”
“若是不治呢?”昭德帝繼續瞧著孫院使道。
孫院使就拱手道:“以靜貴人現在的症狀來看,倘若不醫,定當熬不過三天去。”
昭德帝也就嘆了一口氣,負手而立道:“那就用藥吧,橫豎也是一死,總也要拼上一拼吧。”
有了昭德帝這句話,孫院使也就退了下去,而紀蓉娘也要退去時,昭德帝卻叫住了她。
紀蓉娘以為昭德帝還有什麼話要交代,不料昭德帝卻是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看了良久。
就在紀蓉娘正在心中猜測昭德帝的用意時,卻聽得昭德帝道了一句:“你也去吧。”
紀蓉娘就在心裡嘆了口氣,雖沒有明說,可自端午節後,昭德帝就待她與平日裡不一樣了。
她默默地退出了禦書房。
孫院使那邊親自給靜貴人抓了藥,又擔心有人在藥裡下手腳,更是親眼盯著宮裡的小宮女將藥給熬了出來放涼,這才親手端到了靜貴人的跟前。
靜貴人的貼身宮女就取了小瓷勺來,一勺一勺地舀了,往靜貴人的嘴裡喂去。
只是那喂進嘴裡的藥,沒一會的功夫就全從靜貴人的嘴角流了出來,跟本就喂不進去,那宮女更是急得直找孫院使討主意。
已在太醫院幹了十多年的孫院使也是一臉的躊躇,他沒料到靜貴人的情況會變得如此棘手。
這藥要是喂不進去,又談何治療?
“要不試試丸劑?”一直隨侍在孫院使身旁的杜太醫也就建議道,“咱們把藥製成丸劑,讓靜貴人含在口中,以唾液津之……”
孫院使一想,或許是個辦法。
他就同守在靜貴人宮中的紀蓉娘解釋了一番後,帶著杜太醫匆匆回了太醫院。
約莫半日之後,他們才帶著新制好的丸藥過來,並且扳開了靜貴人的嘴,塞了一粒進去。
這一次,靜貴人並未將丸藥吐出來,眾人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紀蓉娘也就吩咐靜貴人宮裡主事的人安排好照看靜貴人的人手,也讓孫院使派太醫院的人過來盯著,待她安排好了這些,已到了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的時候。
整個宮裡陸續都點起了燈,四處都是瑩瑩的燈火。
本想要離去的紀蓉娘卻被告知皇上過來了。
紀蓉娘只好去了靜貴人的寢宮外迎接。
昭德帝見到紀蓉娘這個點居然還在靜貴人的寢宮,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可心下還是覺得有些意外。
昭德帝只在廳堂裡略微坐了坐,卻並未去內室探視,在聽了靜貴人身邊的宮女交代完病情後,他也只是囑咐了兩句“悉心照料”便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