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在黃嬤嬤的耳邊這樣那樣的交代了一番,聽得黃嬤嬤也是面色一驚:“娘娘,您真要這麼做?”
“怕什麼?她對我都敢如此輕慢,可想而知,她對其他人就會更囂張了,”黃淑妃也就笑道,“這後宮裡的女人這麼多,誰知道她是得罪了誰?”
幾天之後,憑著一副好嗓子而得了皇上青睞的靜貴人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宮裡的杜太醫來瞧了,認為是熱毒發作,開了一副清熱去火的方子,囑咐用藥七天。
可三天過去後,靜貴人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倒變得更嚴重了,莫說是藥了,連水都難以吞下。
她宮裡服侍的人急了,也就求到了紀貴妃的跟前。
“貴妃娘娘,煩請您讓太醫院的孫院使親自來瞧瞧貴人吧,”靜貴人的貼身宮女跪在紀蓉孃的跟前,不斷地磕頭,“貴人的病情,實在是兇險啊!”
宮中的事,都有定例,像靜貴人這種級別的妃子,就只能由杜太醫這樣的八品禦醫來瞧,若是想要請得正五品的院使或是正六品的院判,就須得皇上或是掌管著後宮的紀貴妃的首肯。
正在蒔弄著花草的紀蓉娘也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雖然她每日都足不出戶,可靜貴人有多得皇上喜愛,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沒有刻意去打聽靜貴人的訊息,免得落在那些有心人的眼裡,還會說她容不得新人。
“怎麼?杜太醫瞧不好麼?”紀蓉娘將手中的濕布交給了一旁的宮女,然後看向地上跪著的宮女道。
那宮女就有些面色為難,半晌才回道:“杜太醫之前來瞧了,也開了方子,可三天過去了,貴人的病情非但不見好,反倒比之前變得更嚴重了……貴人就哭著不肯吃杜太醫開的藥了……”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那杜太醫又不是大羅神仙,哪裡就能做到藥到病除?”紀蓉娘就皺了皺眉道,“杜太醫可說了那方子要吃幾天?”
“說……說是七天……”聽著紀蓉孃的話,那宮女也變得支吾起來。
紀蓉娘聽著,眼神就變得犀利起來。
既然杜太醫都說了要用七天的藥,而現在才過了三天,若在這個時候換人,將來要是治好了,到底是算杜太醫的還是算孫院使的?
那宮女瞧著紀蓉孃的臉色,也就知道自己所求之事多半無望,但想著來之前,靜貴人那淩厲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繼續給紀蓉娘磕著頭道:“娘娘,實在是我家貴人在喝了杜太醫的藥後,喉嚨腫得連水都喝不下去了,現在人也燒得開始說起胡話來……要不婢子也不會冒死求到娘娘跟前來了,娘娘若不信,可以隨婢子一同去看看我們家的貴人……那樣子實在是太慘了……”
紀蓉娘聽著也就垂了眼。
這靜貴人是皇上的新寵,誰也不知道她將來會爬到哪個位置上去,自己萬沒有為了個死規矩而得罪了新人的道理。
因此紀蓉娘便讓人取了自己的對牌來,讓人領著那宮女去了太醫院請孫院使親自去給靜貴人診治。
原本紀蓉娘是不太想和靜貴人這樣的新貴多打交道的,所以之前她聽聞靜貴人身體有恙後,便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但今日她宮裡的人都已經求到自己跟前來了,她也就不能像以前那樣繼續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只得在重新打扮後,前呼後擁地去了靜貴人的寢宮探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