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停住,讓他多多感受一下一家三口之間的快樂;又或者,時間不要停住,但是請把他們的幸福就這樣一直持續下去。
他不茍言笑的臉上,竟然奇跡般的露出了長長的笑容:他覺得,這樣的幸福會一直持續下去的,因為,他早已經變成了一個會把握住幸福的人,曾經的失去,早已經讓他學會了怎麼去更好的珍惜。所以,他對眼前的幸福,將來的持續幸福,抱有最大的期望。
看著床上依舊在通電話的女人,他再也捨不得移開眼睛,只想用自己的雙眼,將此刻的幸福永遠定格。
殊不知,天不遂人願吧!
沈瀟然怎麼都不會料到,元旦的到來,是結束,是新一年的開始,更是塵封的記憶漸漸被開啟的時刻,還是他痛苦開始的時刻!
他更不會料到,有些東西,時間是封不住的,相反的是,時間有可能是開啟那些東西的最終鑰匙!就算改變的再多,封存的再久,當所有遮掩被掀開的時候,露出來的只會是最初傷痕累累的模樣……
車禍那邊的案子,警局那邊又很快有了進展,不過三天的時間便找到了有力的證據,幕後黑手便基本上有了最終的定論。李一凡前來跟他彙報情況的時候,看上去神采飛揚,滿是贊嘆的口氣沖他道:“瀟然,果然像是你猜測的。這場車禍真的是周市長安排的。警局的人藉著著監控拍下的照片,抓到了車上的那名司機。幾番盤問之下,他供出了找他做事的人。
“就這樣順藤摸瓜,警方一步一步的抓捕每個參與的嫌犯,最終在一傢俬家醫院找到了周市長。嘿,你猜怎麼著——”
李一凡表情驚訝起來,“那周市長躺在床上,確實已經奄奄一息。他看到過去的警察,竟然說‘你們來了,看樣子我的計劃失敗了,他傷的怎麼樣?’當聽說你毫發無損,他馬上激動起來,再然後,就被送進手術室裡面搶救了,差一點兒就去了。”
他好像幸災樂禍似的,又補充道:“瀟然,看來得罪你真的沒有好下場。還好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沈瀟然沒有太驚喜,淡淡的點頭:“查到了就好。”
“市長大人後來錄了口供,說這場車禍是他拿最後的殘命賭了一把。因為他病情的原因,只想快些行動所以才隨便僱的人,更用了這比較拙劣的方法。”李一凡嘆口氣,“這樣看來,也怪不得我們這麼容易便找到他的作案證據。周市長精明瞭一輩子,要不是得了這急性病,這次還真不好對付!”
“你說的這個前提,首先是我們兩個人能在車禍中保全性命。”沈瀟然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暫且,就當它沒有發生過吧!”
彙報完最後的進展,李一凡也算又完成了一項任務,暫時鬆了口氣。後面幾天可以輕鬆一下,等到晚會過後,好好享受元旦假期。
沈氏集團的元旦晚會如期而至,那個晚上,陸安琪是孤獨的!
因為,這幾個月以來,陸安琪是第一次經歷夜晚獨自一人待在臥室中,之前被照顧的太好,被寵的太多,黑夜裡從來有那個男人的身影陪伴,陸安琪早已經習慣了。如今,沈瀟然去參加公司的晚會,不在她身邊,陸安琪竟有些不適應,某種糟糕的孤獨感立刻便席捲了她的全身。
盡管沈瀟然離開時特別叮囑他,在晚會上發言完畢馬上回來陪她,但是對於陸安琪來說,在夜晚沒有他陪伴的日子總有些煎熬。
她總是頻頻的看手機,一來是為了看時間,二來,也是期盼他也許打電話過來。
這一刻,她忽然有這樣的體會:當心中有所期盼的時候,竟然找不到合適的方式來打發時間。
她落寞的躺在了床上,手中不忘記緊緊攥著手機——等不到電話,看看手機上面的時間總算是可以打發時間吧!
“叮!”就在她看了很多次時間之後,手機竟然有電話打進來。
她瞬間亢奮了,趕忙拿過來,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卻頓時蔫了。
因為,這並不是她期待的沈瀟然的號,這個號碼,她不認識。
239著了魔鬼的道
陸安琪沒有著急接,一來她如今除了對沈瀟然還有寶貝的電話感冒之外,其他的一概不關心,再者,這種陌生電話很有可能是推銷什麼的騷擾電話,接起來只是白白浪費時間浪費感情,她不太情願浪費力氣。
電話響了不大一會兒,就在陸安琪準備接聽時,對方卻結束通話了。如此沒有耐心的電話,陸安琪心想著肯定不會有什麼正事。
她剛放下手機,竟然又是一陣急促的鈴聲傳來,她再拿起電話,發現居然還是方才的陌生號碼。遲疑了一下,想到這可能是熟人的新號,她便按下接聽鍵:“喂,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靜悄悄的,竟然一句話都不說。
“喂?你好,請問哪一位?”陸安琪不確定,又問了一句。
“滴滴……”對方還是不說話,但很快傳來電話結束通話的聲音。
“這是什麼人啊!怎麼打通了也不說話!”陸安琪不悅的嘀咕了一句,剛放下電話,鈴聲居然又響了起來,一聲高過一聲。
她再看,發現竟然還是方才的號碼。
“到底是誰啊!通了不說話,掛了又打過來。喂?請問你到底是誰?”陸安琪自言自語完了,又接通電話。
“喂?喂?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請問你到底是誰?你再不說話,我要掛了!”仍舊沒有立刻得到回應,陸安琪緊接著又問。
“呵呵,陸安琪,我們好久不見啊!”電話裡,終於有人說話了,是個冰冷的女聲,透著滿滿的敵意。
“你,你是誰?”直覺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可是一時半會兒陸安琪又想不起對方是誰。
“連我的聲音你都忘記了嗎?”對方的聲音忽然變得陰森起來,“你把我害到如此地步,你怎麼可以把我給忘記了呢?陸安琪,你忘了我,我們怎麼算賬?”